祁書羨借著崔氏的死和劉監(jiān)官的庇護,順利獲得出入罪奴區(qū)的機會。
雖然每次出入都有人跟著,且每十日才能出去一次,但這也足夠了。
因為在臨到西南之時,無塵終于跟了上來。
據(jù)無塵所說,他在當(dāng)日離開國公府后便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人打暈了,當(dāng)時祁書羨交給他的銀子也被人搶走,所以直到現(xiàn)在才到了西南。
祁書羨并不懷疑無塵的話。
無塵若想貪圖銀子,直接不來西南便是,如今他來了,便說明他對自己還是忠心的。
至于那個打傷無塵的人,祁書羨不必想也知道是誰。
“商行聿!”祁書羨咬牙。
但現(xiàn)在,再憤怒也沒用。
他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無權(quán)無勢的罪奴,可商行聿卻是盛知婉的駙馬。
“為我辦件事?!逼顣w眼眸冷沉地吩咐完。
無塵依舊如從前那般頷首應(yīng)下:“主子放心,主子吩咐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嗯?!逼顣w回過神,想到自己如今處境,又補了一句:“辛苦你了,等事情辦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主子吩咐,萬死不辭!”
祁書羨走出巷子,外頭等著他的劉監(jiān)官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怎么這么久?”
“我去了巷子最里頭的茅廁,有些遠(yuǎn)了?!?
“不就是入個廁?咱們西南沒這么多講究,黑燈瞎火的,哪有人看你?”劉監(jiān)官嘟囔幾句,祁書羨只是聽著,卻沒回話。
接下來的日子,日復(fù)一日。
祁書羨跟劉監(jiān)官說自己要守孝三個月,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三月之期越來越近,無塵那邊卻依舊沒什么消息傳來……
不該啊。
算算時間,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西南了,憑著她的相貌打扮、行事風(fēng)格,無塵不該打聽不到才對。
祁書羨心中越來越煩躁。
尤其是面對劉秀語時不時送東西來時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的心,更是不可控制地浮躁起來。
不能再等下去!
既然無塵不行,那就只能找更有權(quán)勢的人去幫自己。
祁書羨近日開荒的地方是在駐軍軍田,一群兵痞子的閑談中,祁書羨得知一人叫陳望山,乃是此處駐軍都尉。
陳望山此人,三十多歲,沒什么大毛病,唯有一點,那便是極為愛色。
可惜在這該死的地方,便是個稍微周正的姑娘都沒有,陳望山只能每次休息時跑去城中的小暗巷子找人紓解。
眾人說話葷素不忌。
祁書羨聽著聽著,心中忍不住涌出一個想法。
他原本是不愿如此的,可眼看著三月之期即將來到,他還是一咬牙,決心如此。
于是這一日,趁著陳望山來此巡查的時,祁榮腳下一滑,從開荒平田的陡坡上摔了下去,祁書羨下意識去救父親,自然也受了傷。
不過他傷的比祁榮要輕。
祁榮摔下了溝底,額頭撞上石頭呼呼往外冒血,一只腿更是直接摔得變了形,連骨頭都刺破皮肉露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