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書羨相比之下,似乎只是扭傷了一只腳而已。
負責(zé)的監(jiān)官知道祁書羨同劉監(jiān)官的關(guān)系,當(dāng)下便讓人回去通知。
祁非蕊匆匆趕來。
到底是從京城來的世家貴女,哪怕這么長時間的磋磨,同在這西南之地土生土長養(yǎng)大的女子,一眼望去依舊是不同的。
肌膚雖然不再細膩,穿著也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裳,但她面容秀美、姿態(tài)嬌矜,尤其是那若柳枝一般一只手握去便能攥住的腰,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陳望山,自然也在這些人中。
祁書羨離開時,不經(jīng)意掃了眼陳望山的方向,看清對方的眼神,祁書羨便知道此事成了。
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自從來了西南,蕊兒是唯一一個還像是從前那般孺慕、倚仗他的人,可如今自己為情勢所迫,卻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沒辦法,他和蕊兒絕不能爛在這里,所以,也只能委屈委屈她。
以后……以后……
祁書羨長吁口氣,將來,大不了自己親自長眼,為她挑選個不得不依附著自己的夫君。
祁榮傷的很重,祁書羨幾乎以為他要撐不過去。
劉監(jiān)官送來一些藥材和補身的食物,甚至還自掏腰包,為祁榮祁書羨父子請了大夫。
自家女兒這么多年不愿再找人,如今好不容易又看上一個,可不能再出意外。而且祁榮也不能死,祁榮死了,他的準(zhǔn)姑爺就又要守孝三個月。
總之就這么,祁榮居然挺過了最初的高熱期醒過來,但他一只腿算是徹底廢了。
祁書羨傷的不算很嚴(yán)重。
祁非蕊晚上照顧二人,白日還要做工,次日她出去后,祁家人的住所來了個陌生的面孔。
對方找的并非祁書羨,而是祁榮。
但也沒將祁書羨趕出去。
住在一處,說話的聲音都聽得見,祁書羨聽到那人毫不遮掩說出目的。
如他之前所料,這人的確是陳望山的人,說出的要求也跟他預(yù)想中差不多,但也不一樣。
他預(yù)想中,陳望山可能會要祁非蕊做他的妾室,但這人所說,卻是讓祁非蕊隨叫隨到過去伺候。
這自然是更侮辱人,也更看不起他們。
但祁榮只猶豫片刻便答應(yīng)了。
原因無他,對方只是說了兩句話,“你跟你兒子的傷要治好,還要不少銀子;另外,你這身子骨,應(yīng)也做不了什么重活,我家都尉說了,只要你們答應(yīng),他便有關(guān)系為你們打點,雖說脫不了罪奴的身份,但也不必每日這樣出去上工了。”
這誘惑對如今的祁榮而太大了。
舍棄一個女兒,便能換來這么大的好處,不用再過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而且,萬一蕊兒伺候的好,得了陳都尉的喜歡,自己說不定還能徹底擺脫這里。
若不是為了表示自己作為一個慈父的不忍,他甚至連那片刻猶豫也忘了假裝。
“不行!父親你瘋了?蕊兒可是你親生女兒……”祁書羨心中一松,面上卻帶著憤怒。
“行了,說不得她自己也愿意的,伺候都尉,至少不用過如今這樣的日子。不然靠誰?靠你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