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這次你媽做得太過分了,利用一個絕癥患者,而且如果這件事就這樣輕飄飄過去,我也不知道她以后還會不會再找我麻煩。”
梁牧之點點頭,“我懂,做錯事,受到懲罰是應該的,但我想換個讓她比較能接受的方式,現(xiàn)在閆闖那邊和我們要一億,用來捐給北城白血病救助基金會,我不知道這件事里面有沒有你們的手筆……所以才來和你們商量。”
被他懷疑,許梔并沒有解釋,反而直白問他:“你覺得一億太多了,是嗎?”
“我覺得一億不多,畢竟也算是做公益,但是我爸不這么想,”他看著她,“你應該知道我爸,不可能完全被他人拿捏,別人要多少就給多少,何況這次的事情讓他很生氣?!?
許梔:“你來和我們談,他知道嗎?”
梁牧之搖了搖頭,“這件事我想我們私下解決,避免引起更多紛爭,他只是需要我來壓低價格?!?
梁錦墨想了想,道:“這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們怎么確定你媽不會再犯?”
梁牧之低著頭,考慮幾秒,心一橫,“我讓她和你們道歉?!?
許梔說:“她不會道歉的……”
“我會有辦法,”他語氣篤定,“如果她道歉,我們再給基金會捐六千萬,你們覺得能接受嗎?”
許梔有些恍惚,來之前,她沒有意識到這里是談判桌。
梁牧之眼神堅定,語氣沉穩(wěn),他在維護他的家族名譽,在保護他母親,為此來和他們交涉。
不得不說,這樣的梁牧之其實很陌生。
她沉默片刻,和梁錦墨交換過眼神,對梁牧之點了點頭,“可以,如果你們能做到,我會和警方那邊說,不再追責。”
梁牧之沉了口氣,說:“謝謝?!?
接下來,他還需要去和梁正國交涉,要梁正國出這六千萬,還需要勸說付婉雯,要她來道歉。
他忽然意識到,這還是他頭一回做這種事,周旋在幾方之間,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
許梔說:“不用謝我們,你才是這件事里最大的受害者,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要為以后的生活求個安穩(wěn)罷了?!?
梁牧之垂著眼,看自己兩只笨拙的手,他做錯了很多事,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現(xiàn)在他和許梔的想法是一樣的。
一切都該結束了。
先離開的是梁錦墨和許梔。
梁牧之站在包廂門口,看到走廊里的兩個背影漸漸遠去。
許梔在和梁錦墨說話,無意識地挽住了梁錦墨的手臂,任誰看,都是很親密的一對。
他靠住門框,一直看著他們走過拐角,背影消失不見。
良久,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
晚上,梁錦墨在書房里加班。
為解決許梔的事,他從興城趕過來,周赫在那邊代勞維護客情,但其他常規(guī)技術工作還需要他自己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