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趕忙問她頭還疼不疼。
付婉雯望著自己兒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梁牧之用笨拙的手抽了紙巾遞給她,“別哭了,不然頭會更痛?!?
付婉雯眼睛還是腫著的,這兩天她已經(jīng)哭過太多了。
她接過紙巾擦眼淚,好一陣,小聲說:“你爸和你說了吧?!?
她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梁牧之卻聽懂了,他“嗯”了一聲。
付婉雯只覺得羞愧,自己的罪行被自己的丈夫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她捂住了臉,痛苦地別開眼。
“我沒想到你會在那里……如果知道你會因為保護許梔而受傷,我絕對不會去拜托閆闖干這種事?!?
自己去害人,結果卻害了自己的兒子,她痛悔不已。
梁牧之默了幾秒,“但是我覺得,幸好我在那里,護住了梔子,你知道嗎?這不光是為了梔子,媽,我這也是為了你感到慶幸,現(xiàn)在受傷最重的人是我,我救了梔子,我就還有機會和梔子他們談?!?
付婉雯有些怔,挪開手,淚眼朦朧看著他,“怎么談?”
梁牧之垂下眼,“我還在想,媽,你信我一回,這次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該反省的不是傷到我,而是你本就不該做這種事。”
“可是……”
梁牧之打斷她,“我知道你是為我這只手打抱不平,但是梔子推我的時候,確實沒注意到我的手有傷,是我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很多事都是……陳婧的事也一樣,是我自己看錯人,做錯了選擇。媽,將所有罪責都推在別人身上,并不能讓我們的路更順,你明白嗎?我做錯了事,我就應該自己承擔責任?!?
付婉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梁牧之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但是這樣的變化,卻也讓她心疼。
付婉雯住院時間不長,就兩天,不過這兩天里,梁正國自始至終沒有來過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