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高深早就看出了他們的意思。
平靜道:
“無妨。既然這位梁阿姨不愿意相信我的所,那么今天糾纏夏綾的那個怪談,正好用我爺爺?shù)姆倎碓囍委熞幌??!?
梁雪脖頸上青筋暴起,一句阿姨,讓她輕松破功。
周天鼎本是多疑之人。自然不可能因為他自稱為焚符人,就當(dāng)場相信他。
梁阿姨所謂的夾槍帶棍,大概也是出自周天鼎的授意,試探一下自已。
電梯緩緩上升,載著三人向著三樓方向。
途經(jīng)二樓,仍然沒有看到周雅芝的身影。高深不禁發(fā)問道:
“周阿姨呢?!?
他看得出,這個家,只有夏母說話能對周天鼎有一點威懾。
周天鼎道:
“北瓶市來了一位精神方面的專家主任,在國際期刊上發(fā)表過許多頂級論文。今天途經(jīng)商海市,姐花了大力氣托人情去請他老人家出馬。
“他們應(yīng)該不久后就回來了。高學(xué)弟,我看這件事情關(guān)鍵還是在你,不妨在姐回來之前解決掉這個怪談,給她一個驚喜?!?
他又在明捧實貶,陰陽怪氣給自已戴高帽子。高深也并不在意,纏上夏綾的是怪談,又不是精神病,那個北瓶市來的的精神科專家不會有用的。
推開粉色大門,夏綾早就已經(jīng)坐在床上,等著幾人到來。
看到幾人之中的高深,她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高深哥”,最終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難怪周雅芝急著去找帝都專家,再這么拖下去,真的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
房內(nèi)的其他女仆很自覺紛紛離開,臨走之前,還順手關(guān)上了大門。
“高學(xué)弟,請吧。
“請開始你的表演?!?
梁雪皮笑肉不笑,雙手交叉著抱胸,像是吃定了他今天會在這里當(dāng)場被揭穿。
唐天翔的手不自覺又伸向了口袋,似乎想要掏根煙解解饞。一邊的周天鼎冷冷給了他一個眼神,最終還是忍住了。
高深沒有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顯形符,又取了打火機,對著血之門的方向,點燃了火焰。
“這不太對吧。我看道士做法,都是又唱又跳,表演得花活可多了。怎么上來就直接燒紙?
“高學(xué)弟,建議你還是好好進修一下。你這cosplay驅(qū)魔辟邪的法師,也學(xué)得不像啊?!?
梁雪這女人的嘴巴極具攻擊性,一刻停不下來??磥斫裉焓谴蚨ㄖ饕?,要把嘴賤進行到底了。
就在她準(zhǔn)備繼續(xù)精神攻擊的時刻,張了張嘴,下一句卻噎死在了喉嚨之中——
因為房間角落,原本空空蕩蕩的地方,真的憑空浮現(xiàn)出一座巨大的黑色石門。
門高達三米,通體黑色玄武石,上面雕塑著詭秘繁復(fù)的回路。在門縫之間,還有無數(shù)粘稠的血液慢慢淌下,大門之后仿佛關(guān)押著深不可測的地獄。
和怪談?wù)搲系挠涗浺粯?,果然是血之門。
“高學(xué)弟,果然是焚符人后代,真是好手段?!?
周天鼎由衷贊嘆道。雖然一開始也有看笑話的心思,但是此刻他的稱贊也是真心的,能有一位焚符人作伴,此次東瀛之行的成功可能也水漲船高。
就連蹲在一邊的唐天翔,都輕輕拍了拍手掌。
夏綾躺在床上,雖然聽不懂他們口中在說什么,她只看到,高深用了一點小手腕,困擾了自已兩天兩夜的隱形大門,就顯出了原形。
梁雪臉紅紅的。隨即,她又想到了反擊措施:
“能夠讓這座怪談顯形,看得出高學(xué)弟確實是焚符人傳人。
“但是,你又打算怎么處理這座大門?畢竟,能看到怪談只是第一步,處理掉怪談才是最終目的。
“高學(xué)弟不會是只學(xué)了這一招吧?!?
高深懶得去理會這聒噪的女人。下一刻,他順手拿起一邊果盤上的水果刀,在眾人驚呼聲中,割開了自已手腕,任由鮮血流淌下來。
高深轉(zhuǎn)過頭,看著病榻上的夏綾,淡淡道:
“解決這件怪談,很簡單。既然血之門一定要選一個人進入……
“那么進入大門的人,換做是我就好了。”
他讓手中的鮮血,流淌在大門之上。
血液順著古老繁復(fù)的回路,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快速流淌擴散開來。黑紅相交的門面,說不出的詭異。
血契,開始了。
待到血液流轉(zhuǎn)在大半個門框上,高深開始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點血量應(yīng)該差不多夠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輕輕的聲音,從黑色血門后面?zhèn)鱽恚?
“高深……是你嗎。
“高深,能打開這扇門嗎。
“媽媽好痛苦,被困在這個地方。你終于來救媽媽了,對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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