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怪談兩個字,辦公室內(nèi)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用意義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高深。
又來了,這種目光。
高深第一次提到要見李教授,走廊上的灰夾克女人同樣用這種古怪的目光審視著自已。此刻他還不知道,李教授正在開追悼會。
很有可能,以前也有人來找過李教授,尋求他的幫助。要不然這些學(xué)生不可能是這個反應(yīng)。
“怪談?怪談。怪談!”
斜靠在墻角的男子,發(fā)出三聲嘲笑,聲音從嘲諷到憤怒。散漫的姿勢慢慢變得挺拔,
“你知道李教授,是因為什么而死的嗎?”
對方身材魁梧,薄薄的黑色t恤之下肌肉凸出。走向自已的時候仿佛一座大山壓了過來。
面對比自已高一個頭的男子,高深沒有任何退縮:
“因為處理怪談?”
他試探性地問道。心中,無數(shù)線索的碎片,正在拼成一個可怕的真相——
李教授因為處理另一件怪談事件,而導(dǎo)致了他的死亡。與此同時,自已也因一起怪談事件趕到了交通大學(xué),尋求他的幫助,卻正好遇到了他的葬禮,和前來送別的學(xué)生們。
“沒錯,你很聰明。
“就是怪談事件?!?
黑t恤男子站在了自已面前,低下頭,俯視著自已,臉上露出了異常厭惡的表情,。不知道是厭惡高深,還是厭惡怪談,又或是兩者兼有之:
“已經(jīng)到了退休的年齡,財富自由,德高望重。老師原本可以有一個很完美的晚年,很完美的一生……
“半個月前,他接到了某個部門一樁秘密委托,那是一個關(guān)于‘鐘樓’的詭異傳聞。老師沒有聽取師母和我們的苦苦勸阻,70多歲高齡的他,在秘密部隊的護送下,以專家身份踏上了那個被怪談影響的邊界小鎮(zhèn)。
“昨天,我們得到消息,老師死在了那里。
“因為是執(zhí)行機密任務(wù),他的最后一面我們都沒法見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男子充滿挑釁意味,伸出手,拍了拍高深的臉頰:
“這個時候,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屁孩來到老師的辦公室,要求已經(jīng)死去的老師再去幫助他解決一樁怪談。你猜,正常人的反應(yīng)會是什么?
“趕緊滾吧。趁著我還能忍住不動手。”
被這陰冷如蛇的男子當(dāng)眾羞辱,高深并沒有沖動還手。
這個時候去反擊對方,沒有任何意義。
重要的是,從那名為男子的話中,他截取到了兩條關(guān)鍵的信息。
第一件事,李教授死于“鐘樓事件”。而這個所謂的鐘樓事件,自已在怪談?wù)搲弦部匆娺^。
當(dāng)時的他只是單純當(dāng)做一個靈異故事,匆匆劃過了。
第二件事情,李教授是受到某個部門的邀請,才踏上了前往邊界鐘樓的旅程。
那么說明,除了李教授之外,這個世上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知曉著世上怪談的存在。
眼下,既然李教授已經(jīng)死了,他的學(xué)生也極端不配合。再留在這里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了,高深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
在踏過門口的一瞬那,他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令他渾身動作僵硬,停下了腳步。
看到高深古怪的眼神,辦公室內(nèi)其他幾人有些好奇,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要看!”
高深想要大聲制止,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供奉在辦公桌上的,教授灰白照片,不知何時起,變成了一張女人慘白的大臉。
女人縫隙般的雙眼,涓涓流下了血紅色的淚水。染濕了小半個桌子。
這和自已前兩次看到的白臉女人完全不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在進(jìn)化。
灰夾克女子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胖子手中的煙頭掉了下來。
黑t恤男子疾步上前,似乎想要捂住白臉。
現(xiàn)在,這個房屋內(nèi),所有人都見過了女人的照片。
他們都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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