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鼎,我們該怎么辦!”
灰夾克女人臉色慘白,如同鴕鳥一般死死捂住自已的雙眼,仿佛這樣就能假裝沒見過照片。全然沒了一開始在走廊上飛揚跋扈的模樣。
“我怎么知道?特么的,就不該來參加老頭的告別儀式。”
被稱為周天鼎的黑t恤男子顯得格外暴躁。像是一頭被困在籠子中的野獸,不斷在狹小的空間來回踱步。
很明顯,作為李教授的門人,這個房間內(nèi)所有人都了解怪談的基本規(guī)則??吹桨啄樑说牡谝谎郏恍枰呱罱忉?,他們就知道自已被感染了。
“這就是這個怪談的傳染能力。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擴散出去了,一旦在商海市爆發(fā),無數(shù)人將會見到這個白臉女人。
“就算李教授死了,也必須有人站出來處理?!?
現(xiàn)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高深希望勸說這些人加入。
如果整個商海市都淪陷了,被早纏上,被晚纏上,又有什么區(qū)別?唯一的活路,就是在詛咒徹底爆發(fā)之前,想辦法從源頭解決掉她。
救人,也是救已。
“閉嘴。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把這個怪東西帶到這里了!”
徹底失控的周天鼎,紅著眼向他破口大罵道,
“商海市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關(guān)我什么事情?我已經(jīng)訂好了去米國的機票,今晚之后就會離開,這輩子不會回來了。就算這里是地獄也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死再多人又怎么樣,只要死得不是我就行了。我走后,哪怕洪水滔天!”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外面空蕩的走廊上,再次傳來了腳步聲。慵懶之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聲音,響起:
“好久不見,各位。周天鼎,你還是一點沒變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辦公室內(nèi)幾人如臨大敵,仿佛暫時忘記了桌子上的女人照片,紛紛向著門口怒斥道:
“齊崢嶸,是誰讓你來這里的?”
“你已經(jīng)被老師逐出師門了,這里沒有人歡迎你?!?
“送別老師的最后一面,難道你也要來搗亂嗎?”
“看在三年同窗情,請你自已離開吧?!?
門被推開,一個身高和周天鼎齊平,蒼白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笑意的男子,走了進來。往門框上悠閑一靠,無視其他幾人投向自已的敵意目光:
“別那么緊張,我是來送老師最后一程的。又不是來送你們最后一程的,這么激動干嘛。
“呦,照片上的女人真是別致。這是你的新女朋友嗎,周天鼎,口味還挺重?!?
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已,周天鼎反而冷靜了下來,充滿恨意的星目之中泛起一絲幸災樂禍:
“現(xiàn)在你也看到這張照片,和我們一樣,都被怪談纏上了。
“希望在你臨死前那一刻,這張嘴還能夠像現(xiàn)在這么硬。齊崢嶸”?
和其他人第一時間的驚慌失措、失控暴怒不同,在發(fā)現(xiàn)自已被感染之后,齊崢嶸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絲毫未變:
“放心,和你們這些膽小鬼不同,既然讓我看到了,我會處理這件事情。?!?
他不再理會周天鼎一干人,然而將饒有興趣的目光投向了高深:
“小鬼,你嘴巴一直說的什么怪談,即將在商海市爆發(fā),就是指這個女人吧?”
看著對方一身小痞子的氣質(zhì),似乎靠不太住,但是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高深解釋道:
“是的。這個白臉女人是從東瀛國的網(wǎng)絡傳過來的。
“一開始,是看到照片的人會被女人纏上,受害者大約一個月之內(nèi)會被殺死,就算僥幸逃過一劫,也會精神失常。
“但是來到商海市之后,詛咒似乎升級了……只要聽過有關(guān)她的故事,就算沒有見過照片,也會被傳染。”
聽到高深的解釋,灰夾克女人重重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無聲地看著天花板。
一個月?
自已的生命,大好年華,還剩下一個月?
聽完高深的解釋,齊崢嶸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有興趣了。
掛著戲謔的表情,跨過女人身邊,齊崢嶸來到了流著血淚的女人照片面前,嘖嘖稱奇欣賞起來。
看著他消瘦的背影,胖子狠狠掐滅了手中的煙,冷冷道:
“神氣什么。以你喜歡作死的性格,說不定這個屋子第一個死的是你。”
齊崢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勸你嘴巴別這么毒。如果我死了,說明處理失敗了,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你們。”
接下來,他做出一件令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
直接伸出手,取下了供在辦公桌上的女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