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本來不想提以前的事,她不是因為蓁蓁不會回京北,京北這座城市有多少甜蜜過往就有多少噬骨傷痛。
她不想再揭開那個傷疤。
可話到這,她想揭就揭吧,明明白白都把事情說清楚。
“周聿桁,到底是我得寸進尺還是你得寸進尺?”
揭開傷疤必然是痛的,但溫苒努力控制表情:“你不用一副高高在上好像我多對不起你的樣子,我不對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做的事彼此彼此,老大又何必說老二呢?”
周聿桁腮幫鼓了鼓,在忍耐:“你不用拿江曦瑤說事,我沒在婚姻期內(nèi)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沒做過?”溫苒打斷他,盡管盡力克制,心緒還是起伏,“那她肚……”
“叩叩。”
車窗被敲響。
像一根繃緊的弦突然扯斷,情緒斷開,溫苒回神放下車窗,外面站著交警。
交警鐵面無私執(zhí)法,撕下罰單:“全路段禁止停車,您的車輛違反規(guī)定停放,麻煩出示駕駛證?!?
“……”
溫苒無拿證件。
果然碰上周聿桁就沒好事。
交警執(zhí)完法朝她敬禮,溫苒指下副駕駛的男人:“您好,副駕駛的人我不認識,您可以讓他下去嗎?”
交警彎腰看向副駕駛,周聿桁臉都氣綠:“溫苒,你再說一句我們不認識,我是你老公?!?
溫苒依然看著交警:“我們是夫妻,但吵架了,他不下去我怕他打我?!?
兩性婚姻中,女人一般是弱勢一方,交警猶豫兩秒,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恭敬一敬禮。
“你好先生,麻煩從這位女士的車上下去?!?
溫苒唇角彎出弧度,眼尾睇過去的光清楚明白寫著,交警也是警察哦,別犟。
周大公子滿臉陰沉地被“請”下車。
溫苒揚長而去。
交警看周聿桁氣度不凡,多問了句:“怎么了這是,老婆一定要趕你下車?!?
周聿桁又煩又氣悶,從褲兜拿出煙,磕了根出來給交警:“來一根?”
交警:“執(zhí)勤期間禁止吸煙。”
周聿桁攏火點煙,吐出口煙霧,問交警:“你說女人怎么那么記仇。”
交警勾起八卦心:“怎么說?”
“三年前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三年后給我戴綠帽子還不肯哄我,你說怎么會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人?!?
交警震驚:“你的意思是她肯哄你,你就原諒?”
“試試吧。”煙進嘴里是苦澀的,“都這樣了,總不能殺了她吧。小孩就當(dāng)收養(yǎng)的好了?!?
交警被瓜噎夠嗆,良久拍了拍周聿桁的肩,由衷的:“兄弟你心胸寬廣,佩服?!?
周聿桁心胸其實一點兒也不寬廣,但那人是溫苒。
所有底線都會因為特定的那個人,一降再降。
而某些人呢,不但不順著臺階下,還兀自把臺階加高了。
周聿桁自認為夠賤,但也不至于賤到這種情況還要死皮賴臉貼上去,溫苒要來哄他,必須要哄他,這是底線。
他不會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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