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南的精神頭不太好。坐到教室里,大半時間都是精神萎靡,上課的時候腦子都點啊點的,老師講的什么,半分都沒入耳。
薛雷是到第三節(jié)課前,才和他碰頭,見狀很是吃驚:“你破功了?”
“熬夜?!绷_南回答得簡潔明快。
他昨天12點前,練的都是滴水劍,晚課之后,又忍不住又靈魂出竅,跨越半個城區(qū),從齒輪進入云端世界,繼續(xù)搜索之旅,也不斷熟悉那邊的環(huán)境。
搜索沒什么收獲,卻是一夜沒睡,來回折騰之下,精神萎靡都算是好的。
薛雷也是個妙人,第一反應(yīng)竟是:“早課晚課耽擱了沒有?”
“沒?!绷_南翻個白眼,又打了個呵欠。
薛雷很認真地表示:“沒耽擱也差不多了,練功時氣血溫養(yǎng)又消耗,來去復(fù)雜得很。你這么玩法,就是標準的點燈熬油,效果起碼折損一半?!?
“那怎么辦?要不上課的時候我睡會兒,你幫我看著點兒?”
“……也行?!?
羅南伸手點點他:“損友!”
沒等薛雷反駁,他腦袋已經(jīng)埋進臂彎里,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就睡了過去。
說實在的,這兩天他雖然“足不出戶”,可經(jīng)歷的變故太多,攝取的信息太多,學(xué)習的東西也太多,腦子已經(jīng)到了極限,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反正嘛,這是一堂公共課,偌大的階梯教室就是最好的掩護,
入睡之前,羅南腦中還閃過一些被中途喚醒的可能,比如薛雷叫他、牡丹招呼他開始搜索任務(wù)、協(xié)會的呼叫等等……
可世事難料,真正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的,不是以上任何一個因素,而是來自精神層面的刺激,來自于某個貌似很近,卻又把握不住的方位。
“魔符?”羅南的意念捕捉到了最關(guān)鍵的因素,可不等他真正把線索理清楚,便有灼熱爆脹感覺的陡然爆發(fā),循著精神層面的無形聯(lián)系,轟然傳來,撼擊神輪。
那情形,簡直就是天外飛落的隕石,一頭砸落冰川汪洋之上,一時神輪動蕩,澎湃充盈的靈魂力量興波起浪,瞬間形成十幾輪潮涌,一發(fā)地傾壓下來。
“嗷!”
羅南真的是猝不及防,外接神經(jīng)元構(gòu)建的神輪框架還算穩(wěn)固,可沖擊帶來的痛感和危機感,卻是實打?qū)嵉?。他慘叫一聲,全身肌肉崩緊又爆發(fā),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膝蓋撞上桌子下沿,而階梯教室的桌椅都是固定的。一聲悶響過后,羅南整個身子彎成了大蝦,抱著膝蓋又坐下了。
旁邊薛雷都給嚇愣了,醒悟后的第一時間,就是整個身軀撲上去掩護――他以為羅南受到了總會或者其他勢力的暗殺,要避免羅南受到二次傷害。
教室里安靜了一下,然后講臺上的講師冷淡開口:“你們在搞什么?”
接下來的三秒鐘,階梯教室從嗡嗡的低響,迅速跨越到哄堂大笑,課堂紀律瞬間崩潰。
作為夏城最好的幾所學(xué)府之一,知行學(xué)院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悠閑度日的地方,雖不至于搞什么軍事化的課堂紀律,可對課上搗亂的學(xué)生,自有有操行分和嚴格的考試來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