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又喜滋滋的對阮鴻飛道,“這次能發(fā)筆小財(cái)了?!?
“見者有份兒沒?”
“你今晚讓我,我就跟你對分?!泵髡克貋碛行圬?cái)?shù)男〖易託?,一點(diǎn)兒小錢都舍不得放狠話,只說平分,倒把阮鴻飛氣笑了,指著明湛的鼻子道,“少跟我廢話,前頭你可是應(yīng)了的,三年才開個(gè)頭兒,就想造反了!再說銀子,你拿了我那些的銀子,怎么也不見你主動(dòng)伺候我一回?!?
“我,我那是借的?!泵髡客τ凶宰鹦牡姆瘩g,補(bǔ)一句,“又不是不還?!?
“逗你呢,還當(dāng)真了?!比铠欙w摸他的臉,自語道,“怎么好像又胖了。”
“哪里胖?母親說我累的瘦了呢。”明湛扭頭看阮鴻飛,醋兮兮的道,“有些人怎么吃都不胖,有些人吶,喝口涼水都得長二兩肉?!?
阮鴻飛笑,“胖點(diǎn)兒也好看?!?
“那是。”明湛自信道,“這叫,那啥,那啥來著……”忽然就想不起那詞兒咋說了,急的問阮鴻飛,“胖也好看,瘦也好看,天生就好看,怎么著都好看,怎么說來著?”
“真是蠢才。”嗔一句,阮鴻飛低頭輕啄明湛淡淡粉色的唇,柔聲道,“天生麗質(zhì)?!?
“哦!對!就是這句,天生麗質(zhì)!”明湛一拍大腿,站起身,仍屈一膝放在榻上,認(rèn)真道,“雖然我長的不比明禮他們,不過,跟一般人比也不差。前兒咱們?nèi)コ栽琰c(diǎn)的鋪?zhàn)?,那里的老板娘贊過我好幾回俊俏呢?!?
阮鴻飛插話兒,“就是烙大餅的那個(gè)?”
“嗯,她烙的蔥油餅格外好吃呢?!泵髡客耆珱]發(fā)覺跑了題,徑自道,“放了好幾種蔥呢,說是一種野蔥一種家蔥一種水蔥,里面的油脂是羊油,和面的時(shí)侯放了雞蛋清和羊奶,可吃起來半點(diǎn)兒膻味兒都沒有。”咂咂嘴兒,“真是好手藝?!?
阮鴻飛聽明湛發(fā)表了一通對蔥油餅的看法兒,笑道,“就那老板娘自個(gè)兒就長的跟大餅似的,她又天天對著大餅,看誰都俊俏。你這不禁夸的,人家說兩句客氣話兒,你還當(dāng)真啦?!?
“那怎么一樣?!泵髡狂g道,“要是朝中這些人說的那些好話,我一句不信的。你說,我就去她家買過幾回餅,還有何玉搖光阿黎他們一起,老板娘誰都沒夸,只贊我一個(gè),可見我的確還不錯(cuò)?!?
阮鴻飛不解的問,“嗯,給個(gè)大餅?zāi)飩儍嚎洌仓档酶吲d不成?”
“有人真心贊美我,我當(dāng)然高興啦?!泵髡空f著,笑的眼睛都彎了。
“說不得是看中你兜里的銀子呢?!?
明湛自夸這么久也不見阮鴻飛附和一兩句,反而是不斷拆臺,害他大失臉面,登時(shí)大怒,“放屁!去買大餅的人那么多,大餅嬸兒只夸我一個(gè)!”
氣的兩個(gè)時(shí)辰?jīng)]理會(huì)阮鴻飛。
安定侯回到家腿都軟了,下車都靠人扶的。
“去夫人房里?!边@些天因美妾之事,安定侯給安悅公主揍成豬頭臉,又羞又怒,一直睡書房養(yǎng)傷來著,如今出了事,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直接去了主院說話兒。
安悅公主看到安定侯就沒好氣,冷笑道,“侯爺是走差門兒了吧?去,送侯爺?shù)綉z香惜玉閣去。”倆小妖精,一個(gè)叫憐香,一個(gè)名惜玉。水靈靈的美人兒,那眉眼那風(fēng)情那身段兒那婉轉(zhuǎn),比橫眉豎目的安悅公主強(qiáng)出一座山去。
安定侯賠笑,“我的夫人哪,快別說丫頭們的事兒了。我既帶她們回來,就是隨你處置的?!贝虬l(fā)了下人,安定侯自發(fā)的坐在榻上,嘆道,“要大禍臨頭了,知不知道?”
“你來你的禍,與我有何相干!”比美貌服侍男人,安悅公主自然不是憐香惜玉的對手,不過她的出身是鐵打的,冷冷一笑,“我好歹是上皇親封的公主,只要不謀反,沒什么禍不禍的!”
安定侯素知安悅公主性子,無奈要吃這口軟飯,腰板兒怎能挺的直?不過也是老夫老妻了,安定侯的臉皮早歷練出來了,這次本是他理虧在先,嘆道,“別說這個(gè)了,趕緊拿出六十萬銀子來?”
安悅公主眉毛豎起來,警惕的問,“做什么?”
“做什么?”冷汗黏在身上有些不適,安定侯低聲道,“揚(yáng)州的事皇上一清二楚,連我過壽時(shí)楊家送的那對嵌寶紫玉瓶都知道。在你面前,沒什么不好說的。如今皇上不發(fā)落我,是看著岳母的面子,容我回去將功贖罪,只是先前收的不好再留了。舍了這些外財(cái),咱們落個(gè)平安,開浚在皇上身邊,也不怕日后沒有前程。”
安悅公主一驚,暫時(shí)顧不得生氣,驚疑不定的問,“皇上怎么知道的?那瓶子還是前朝宮中舊物呢。有些年代了。楊家也沒光明正大的送,皇上?”
“行了。”安定侯嘆道,“這會(huì)兒說這個(gè)犯忌諱,皇上圣明燭照,何事不知何事不曉呢?落個(gè)平安,我也知足了?!?
安悅公主只覺割肉一般,忍不住道,“這兩年真是白辛苦了?!?
安定侯輕聲一嘆,沒說話。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