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太后一入宮,明湛便將內務府的產(chǎn)業(yè)交給母親打理。
內務府里管的是皇帝的產(chǎn)業(yè),行宮,田地,莊園,森林,鋪面……數(shù)不勝數(shù)。
明湛與鳳景乾商議,“父皇,依我說,不如從內務府的產(chǎn)業(yè)中撥出一部分來,單獨立帳,您派個人接管?!?
明湛算的周到,與其說給多少銀子,不如直接分產(chǎn)業(yè)。銀子是死的,尤其是孝敬太上皇,多少都不算多,就是把內庫盤點了數(shù)目獻上,估計說酸話的也不是沒有。
反正皇室的產(chǎn)業(yè)就這么多,鳳景乾心中也有數(shù),分出一份兒握在手中比什么都牢靠。否則若真是每年等著帝都撥銀子,倒顯得要看明湛的臉色了。
鳳景乾也得贊明湛做事漂亮,笑道,“想來你已經(jīng)有主意了?”
“嗯,我想著,父皇拿一半,留一半給我過日子?!泵髡啃睦锏窝鎯荷线€得假大方。
“這不成?!兵P景乾做了多年皇帝,嘆道,“宗室賞賜,后宮用度都指望著內庫,我拿一半,你就得喝西北風了?!?
聽這話,明湛將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往下放回胸口,還好鳳景乾通情理,不是那種只圖自己享樂、不顧別人死活的性子。聽這話,定是要多給他留點兒了。
以退為進,果然用對了。
鳳景乾想了想,“這樣,房產(chǎn)一概不要算在內,這些都給你。其它產(chǎn)業(yè)分做三份兒,你皇祖母、朕、還有你,你皇祖母是不會離開帝都的,你拿三之二,如何?”
“就聽父皇的?!彪m然還是被狠宰一刀,不過鳳景乾劃出道兒來,明湛只得歡喜的應了,怎么著也比鳳景乾不客氣的要一半兒產(chǎn)業(yè)強啊。不過,話說回來,老狐貍還真是成精了,不把房產(chǎn)算在內,這豈不是說行宮別院的維護都要明湛來做。又是一筆花銷,且明湛再厚的臉皮也不好將行宮別院出租變賣呢。
鳳景乾得了個好名兒,明湛吃了個暗虧,不過明湛向來樂天知命,也不大介意。
既分了家,沒有不跟媳婦說一聲的道理。哪知明湛剛開口,就險些被阮鴻飛啐一臉的口水。
阮鴻飛怒罵明湛沒本事,“他一個半大老頭子,憑什么拿三成半,你動動腦子,他家老娘他家孫子他家小妾,一水兒的在宮里靠你養(yǎng)活,他還有臉拿三成半!”擼袖子就往外走要找鳳景乾算帳,“我這就去問問他,看他哪兒來的這么大臉分這么多?!?
“唉喲唉喲?!泵髡繐溥^去抱住阮鴻飛的腰,死命相攔,“別,別去!你怎么笨了,父皇退位這么辦,日后我退位自然也按此例。他現(xiàn)在坑我一頭,日后我坑他孫子,還不一樣?”
一聽這話,阮鴻飛心中因明小胖分家吃虧的那點兒氣頓時煙消云散,笑著轉身,捧起明小胖那張粉嘟嘟的嫩豆腐臉,狠狠的香一口,“這還差不多!”
明湛嘿嘿一笑,很喜歡阮鴻飛對他的偏心,“你還怕我吃虧啊?!?
“可不是,窮鬼一個,你沒銀子還不得找我要?!比铠欙w不客氣的打擊明湛,總不忍心看明小胖受窮啊。
“是借的。”明湛再三強調,“我又沒說賴帳?!?
阮鴻飛好笑,“你賴帳試試?!?
明湛翻個大白眼,我就是賴了,你能怎樣!當然,他不會賴阮鴻飛的銀子,做為一個男人,明湛也是有底限的。
拉著明湛回榻上坐好,阮鴻飛準備好生教導明湛一番,“以后別總圖面子好看吃虧,說到底,臉面又不能當飯吃。大賤就是吃準了你面兒軟呢,算了,三成半就三成半吧。我去跟他談談,你現(xiàn)在用度緊張,叫他先借你些用?!?
“這,這,這個怎么借???”明湛舌頭打結,不大好開口吧。
阮鴻飛從荷葉狀的瑪瑙果碟兒里撈個蘋果,摸出把柳葉刀來流俐的削果皮,一面道,“真是個笨的,眼瞅著大賤就要去云南,你這愛面子的笨蛋還不得把內庫分割出三成來給他做盤纏哪?下頓飯還沒著落著,就充起富翁來。大賤又不傻,你有難處,他也不會袖手。”
“這不是叫父皇為難么?”明湛正色道,“我在這兒緊巴點兒沒什么,好歹我能當家??筛富蕜側ピ瀑F,人生地不熟的,倘若兜里再沒銀子,豈不叫人小瞧么。他要因此受委屈啥的,我寧愿自個兒遭點兒難?!?
“真看不出你還有圣人的品質啊?!比铠欙w卻不以為然,“你如果把大賤看成一家人,有什么難處,就不該瞞著他。與他同舟共濟,這能叫受委屈?年紀不大,還挺會瞎客套。你別管了,我來替你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