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靈根誕生的時間先后,朱雄英暫時將靈根分了九個等級,一品至九品。
如小宜倫這種,就是一品靈根。
而第九天誕生靈根,則是九品靈根。
除了蕭三、石淏等已經(jīng)進入影衛(wèi)的之外,在孤兒院現(xiàn)有的一百多個誕生靈根的孩子中,只有一個一品靈根,那是一個叫做葉凡的憂郁少年。
“殿下英明,真是什么事都瞞不住殿下?!?
夏原吉尷尬一笑,連忙是繼續(xù)說道。
“殿下,近期各地天災頻繁,災民余糧受損嚴重,各布政司都有上報災情,請求朝廷撥糧賑災,若是一兩處之地也就罷了,朝廷囤糧還算豐足,可現(xiàn)如今請求賑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各地加起來足有二十三處,戶部實在是…”
夏原吉面露羞愧之色。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剛上任的時候,在朱雄英面前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有他夏原吉在,一定會讓大明的國庫充裕,然而現(xiàn)在只是面臨一些天災就無法解決。
“撥靈谷賑災?!?
朱雄英澹澹開口。
他并沒有責備夏原吉。
原因也很簡單,若是尋常的時代天災,以夏原吉對戶部的調(diào)配,當今國庫的充盈,足夠應付一切。
可當下天災之頻繁,并不尋常,是老天針對朱雄英而來,并非是夏原吉之過。
老天惡意降災,尋常的米糧肯定供應不足。
唯有靈谷的生長速度,能夠解決目前問題。
而且按照朱雄英的打算,現(xiàn)在第一批吞服靈谷的人已經(jīng)試驗結束,已經(jīng)得到了第一批實驗數(shù)據(jù),確實可以全民推廣開來了。
當然,在這個推廣過程中,要嚴令各布政司督察,將那些產(chǎn)生了靈根的天之驕子,盡數(shù)記載在桉。
這些人,就是大明仙朝的第一批勞動力。
再就是,靈谷的普及耕種,能夠大大解放民眾的生產(chǎn)力。
靈谷三至五天便可以成熟,這意味著大明百姓不需要再耗費大量時間在田地內(nèi)耕種,而是可以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比如,工商業(yè)。
當然,在解放生產(chǎn)力的同時,普及教育和工作需求一定要跟上,不然他娘的沒事做,到處都是紋身大老,那社會治安必定會出很大問題。
“你去準備好賑災所用的靈谷,統(tǒng)計完之后再告訴孤。”
朱雄英當然不會派人長途跋涉去運糧。
運糧這種事,一般都是帶著一萬斤出去,等到地方就剩三千斤不到。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朱雄英一直在修煉大挪移術,反正修煉的時候挪移到哪都一樣,所以期間抽空在大明的各處布政司治所都布下了乾坤挪移陣。
當然,北境朱老四手里那幾處地方除外。
朱雄英同時也從影衛(wèi)中挑選了十四個五六品靈根的影衛(wèi),這些天這幾個影衛(wèi)吃喝都在太孫府,一直在朱雄英的高度密集訓練之下。
等訓練結束,就讓他們嘗試一下乾坤使的工作。
這第一批乾坤使如果訓練成功,那大明乾坤監(jiān)就將正式設立。
剛好這一次賑災運糧,可以作為實訓演練。
………………
北境,遼東鳳凰城,此城又稱鳳凰堡,這是遼東半島靠近高麗的最后一個重鎮(zhèn),也是現(xiàn)在寧王朱權的最后戍守之地。
若是鳳凰城再丟,朱權就只能去高麗討飯吃了。
“廢物!”
“一個個都是廢物!
”
朱權的怒吼聲從鳳凰城中府邸響起。
除了身上還是令人觸目的蛇皮之外,現(xiàn)在朱權說話的能力已經(jīng)恢復。
他硬生生從一個掌握當世最強騎兵朵顏三衛(wèi),手握十萬鐵軍,戰(zhàn)車千輛的戰(zhàn)力最強藩王,落魄到現(xiàn)在這么一個境況。
麾下的兵馬,滿打滿算不過兩萬出頭,還大半都是傷殘。
偏偏朱權復盤自己這段時間來所做的所有決策,并沒有任何一步是錯的,每一步都是果斷狠辣。
讓他重新再做一次,還是會如此。
其中變數(shù),只有一個。
那就是與燕軍的每一戰(zhàn),哪怕是最初占據(jù)優(yōu)勢,甚至形成碾壓之勢,最后也會在詭異的因素影響之下落敗。
比如福余衛(wèi)和朵顏衛(wèi)繞后突襲燕軍那一次,幾乎是必勝之勢,可就是在最后關頭,福余衛(wèi)和朵顏衛(wèi)的坐下馬屁,齊齊犯了癲癇。
這種事,他娘的找誰說理去?擺明了就是在搞我啊!
“殿下,朱高煦和丘福分兩路大軍來攻,距鳳凰堡只有三十里了!”
就在此時,麾下親信來報。
朱權死死捏緊拳頭,他很想沖出去決一死戰(zhàn),但是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這樣,沖出去就是一個死字、
他現(xiàn)在手下還有兩萬多兵馬,這是他最后的本錢,不管去哪,哪怕是去漠北打野,這點本錢都能讓他有翻身的可能。
一咬牙,一跺腳。
“撤出遼東!”
從遼東撤退之后,朱權只有兩個去處。
一,去高麗吃泡菜。
二,去漠北吃蝎子。
………………
晉地,太原府。
現(xiàn)在的晉王朱棢已經(jīng)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臉色難看的站在太原府的城墻之上,看著外面月色之下,烏壓壓由張玉和譚淵率領的燕地大軍,整個人腦瓜子都是嗡嗡作響。
從半月前燕軍發(fā)起攻勢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把局面搞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
“父王,燕軍開始攻城了。”
一旁的朱濟熺臉色晦暗,他身上好幾處都是戰(zhàn)傷,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全然沒有半月前的英氣。
“傳令各軍,誓死守城!”
“燕軍此番突進太快,只要守個幾日,燕軍糧草必定接濟不上,屆時便可反攻?!?
朱棢其實判斷沒錯,可那是對于常規(guī)情況。
只見他的話剛說完。
突然,呼嘯的風起。
‘媽的,又來了!’
朱棢和朱濟熺都是心頭一涼,甚至都習慣了這種意外,忍不住罵娘。
只見在太原府的上空,月色下驟然有著烏云飛速集結,在象征性的勐吹了一炷香大風之后,赫然有著拳頭大的冰雹瘋狂落下。
并且這個冰雹范圍,只在太原府,城外攻城的燕軍絲毫不受影響。
‘天殺的老天爺,都是老朱的兒子,太偏心了!’
朱棢瞪著蒼天,眼都要冒火了。
“父王,我們得早做打算,這樣太原府遲早是守不住的?!?
朱濟熺凝聲道。
燕王有天命相助,已經(jīng)不是謀略能夠取勝了。
………………
北平府,燕王府書房。
在這書房之內(nèi),只有四個人坐著。
燕王朱棣,黑衣和尚道衍,沒錢大胖朱高熾,狂妄居士朱高燧。
朱老四的臉色看起來紅潤有光澤,一改前段時間的晦氣,肩膀和臉上的傷也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心情更是極佳。
只因最近的仗,實在是打的太愉快了。
右攻寧,左攻晉,雙線作戰(zhàn)卻是能夠捷報頻頻。
“殿下,現(xiàn)在的寧王朱權只剩最后一座鳳凰城,只要二殿下大軍壓至,以寧王的性子,必會引兵撤出遼東。”
“至于晉王,亦是不足為慮,張玉與譚淵大軍這會應該已至太原府下,代王已然是遣使表明了獻地之意,只需再過三五日,北境六王之地,都將歸殿下所有?!?
“再下一步,便是整合軍隊,兵鋒應天,至于肅地、慶地以及秦地,只需要把住邊境天險要塞,守住一兩月不成問題,待殿下以最快速度拿下應天,登基稱帝之后,再一旨詔書招降即可?!?
道衍說這番話時,語氣很是平靜。
朱棣則是聽的心情澎湃。
“爹,二哥的速度也太墨跡了,這要是我,早就把朱權趕去高麗吃泡菜了。”
朱高燧一臉狂妄姿態(tài)。
“住嘴!”
朱老四瞪了眼狂妄居士。
他這三個兒子中,老大朱高熾負責糧財供應調(diào)配,老二負責在前沖鋒陷陣,唯有這個老三,依舊整日狂妄。
朱高燧撇了撇嘴,其實他很想上戰(zhàn)場,但是朱老四一直不讓。
接著朱棣目光看向朱高煦。
“高煦,大軍左右齊進,糧草你要接應好?!?
大胖連忙點頭。
“爹您放心,孩兒已經(jīng)提前調(diào)配好了,糧道不會有任何問題?!?
朱棣微微頷首,大胖辦事,他放心。
朱老四深吸了一口氣,他籌謀了這么多年,終于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
劍指應天,角逐天下!
雖然這一天來的有點突然,來的有點快,這半個月的變化,朱老四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有著一種不是很現(xiàn)實的錯覺。
現(xiàn)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更有自信,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天命在自己身上,不然不可能每一戰(zhàn)都猶如天助,一兩次是偶然,可再多就是必然。
就在此時,紀綱進入了書房。
能夠不報入內(nèi),可見現(xiàn)在的紀綱,已然是成了朱老四心腹中的心腹。
紀綱現(xiàn)在的職務,乃是燕王親軍千戶。
“殿下,郭資的檄文寫好了。”
紀綱手持一份檄文,恭敬呈上。
朱老四接過,既然他已經(jīng)吞并六王,那之前以六王名義發(fā)布的檄文自然作廢,朱老四要給自己找一個單獨起兵的由頭。
檄文之上有著四個字,極為醒目。
奉天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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