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岸之鷹”號在于連的命令下在近海岸處下錨停泊。
陸銘從艦橋走了下來,拍了拍于連的肩膀,笑咪咪地鼓勵道:“干得不錯,我的航海長!”
于連笑了笑,看著正在忙忙碌碌往下放交通艇的航海學校學生們,說道:“老實說,我有點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這些孩子們都很努力,他們只要堅持這樣努力下去,早晚會成為出色的海軍軍官。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以軍官的標準在培養(yǎng)他們?!?
“那當然,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一直為他們驕傲?!标戙懸话褤ё∨赃呍谡砝|繩的一名學生,摸著他的頭道:“吉文,一會我要對你們進行考試,要是你再把題目做錯,我就罰你去鋸一個星期木頭?!?
“嘿嘿?!苯屑牡暮⒆右稽c也不怕他,從他懷里掙扎出來后,笑著道:“校長先生,尤里每次都把題目做錯,也沒見他去鋸過一天木頭?!?
被揭穿的陸銘一點也不尷尬,哈哈大笑地作勢欲踹吉文一腳,然后和于連沿著甲板邊走邊聊。
“于連,沒想過把家人接過來嗎?你看約翰·斯頓他們都已經(jīng)把家人從英國或者荷蘭接過來了,你為什么不呢?我們很欣賞你的人品和學識,孩子們也都很喜歡你,你也很喜歡他們,對不對?為什么大家不可以一起努力生活、奮斗呢?以前我們或許是敵人,但現(xiàn)在不是了,你很清楚我們的態(tài)度。難道你對我們的事業(yè)沒有信心嗎?”陸銘看著海面上自由飛翔的海鳥,問著于連。
“不,不是那樣的?!庇谶B嘆了口氣,“我在弗朗什—孔泰已經(jīng)沒什么親人了,只剩下一個叔叔。事實上,我是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希望你能理解……”
“呵呵,好吧,你有權(quán)力保守自己的隱私?!标戙懘蠖鹊匦α诵?,隨即說道:“走吧,去看看孩子們的第一次登陸干得怎么樣?!?
兩艘小船已經(jīng)被從船舷放了下去,在海面上漂浮不定著。8名航海學校的學生外加24名轉(zhuǎn)作海軍陸戰(zhàn)隊的炮手們順著繩梯爬了下去。
先期到達船上的人升起了一面小小的方帆,待所有人都順利登上小船后,“東岸之鷹”號上的水手們解開了固定小船的纜繩,小船上的船員們開始奮力劃槳,在東北風的相助下,兩艘小船以飛快的速度向海岸駛?cè)ァ?
這里是帕圖斯湖湖口外海。帕圖斯湖在湖口處有一個狹窄的水道與大西洋相連,通過水道進入帕圖斯湖后,這兩艘小船上的船員將在湖南側(cè)的一處半島上(后世里奧格蘭德市)登陸,采集一下巖石及動植物標本信息。這算是工業(yè)及農(nóng)業(yè)部門搭了海軍的順風車,由海軍先期將這里的環(huán)境粗略探查一下,為以后可能的大規(guī)模登陸開發(fā)進行信息儲備。
陸銘舉著望遠鏡遠遠望去,只見小船上的船員們此時在湖口水道附近測量水深及流速,這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因為這關(guān)系到以后大船能不能直接開進帕圖斯湖內(nèi)。根據(jù)高摩提供的消息,后世這片區(qū)域的煤礦應(yīng)該是位于帕圖斯湖北岸的阿雷格里港附近。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開發(fā)這片煤炭儲地,穿越眾必須深入到帕圖斯湖最里側(cè),從運輸角度來考慮,必須要保證帕圖斯湖能夠通行大型運輸船,否則煤礦挖出了煤運不出來也是沒有意義的。
陸銘和于連兩人又看了會,然后才離開轉(zhuǎn)到了艏樓的水手休息室,此時休息室內(nèi)坐滿了剩下的航海學校的學生。他們每人面前端了個小木板,手里拿了支炭筆,正安靜地等待著陸銘的到來。
陸銘把一直戴在頭上的船長帽摘了下來,然后朝學生們笑了笑,說道:“唔,現(xiàn)在開始記錄試題?!畺|岸之鷹’號以8節(jié)的航速從圣維森特起航,沿著巴西及拉普拉塔海岸航行,在麥哲倫海峽處順著西風漂流往東至南非,然后順南非西海岸向北,請問多少天后可以到達羅安達?海圖和航線你們自己畫出來,請注意,每一段單獨的航程的具體航線及所耗費的時間也要單獨列出來,具體參數(shù)你們可以參照上課時學到的知識。我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現(xiàn)在開始計時,開始吧,孩子們!”
陸銘和于連兩人在水手休息室內(nèi)來回踱著步,不時看著孩子們的解題過程。這些學生們平時上課除了學習航海知識以外,還要學習數(shù)學、地理和基礎(chǔ)的物理學,教他們的就是穿越眾里的那一群中學教師,連教材也是他們自己編寫的。在這個知識即是財富的年代,這些孩子們在某些方面和歐洲那些海軍軍官們比起來,已經(jīng)算得上是相當博學了。
“尤里!不許偷看別人的解題過程!”陸銘緩步走到一名一頭金發(fā)的半大孩子身后,揪住了那個孩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