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貴人發(fā)起怒來,肇事的人要挨打不說,他們這些無辜的人,也會受牽連的!
“哎呀,哎呀,哎呀呀......”船家是個面露精光的盤於人,聞聲趕出來,臉都青了,忙不迭手腳并用,親自下船要去扶那人,結果被一手揮開。
那人明明膝蓋都摔裂了,站也站不起來,還是給了船家一個拳頭:
“混賬東西!老子坐你的船,慢騰騰半天開不了也就算了,還要受這窩囊氣!賤民就是賤民,下賤的盤於人,下賤的喀什人,下賤的大魏人,下賤的......”
話還沒說完,馬車簾子就被掀起來,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
“下賤的什么?”
大王子陰慘慘地問,眼皮懶懶地搭在眼睛上,卻掩不住底下狠厲的精光。更不要說,他嘴角還懸著一縷笑意,危險甚至有點狂魔的笑意。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說的,是一口十分純正,且?guī)в匈F族腔的達旦語。
那人馬上縮瑟了。
“是......是哪位大人?”他勉強站起來,驚疑不定地望著大王子:“可是老......下官負責出入登記,從未見過大人你?!?
達旦與盤於之間有天山山脈隔開,僅有一個城池可通行,故而達旦在那里設置了管理官,將進出的達旦人登記在冊。眼前這人,顯然就是管理官。
還別說,大王子雖然人瘋了些,但這貴族氣質渾然天成,此時對著管理官不屑一顧,根本連眼神都不給一個,更不要說回他的話。
倒是朱古力這個表面上的奴隸,出來嘰里呱啦地解釋了一通,說他們是先到喀什,然后再到了盤於,所以沒有入境記錄,管理官也沒見過他們。
一席話聽得管理官半信半疑,但面上是不敢顯露一點的,只能點頭哈腰道:
“好的,好的大人,那小的就不耽誤大人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