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使者當(dāng)然明白,只能回頭對(duì)小兵道:
“聽到?jīng)]有?大人說了,之前怎么說的就怎么辦,還啰嗦什么!”
“大人如今正忙著,除非是天塌了,否則,別來攪擾!”
說這話的時(shí)候,孫使者只是想告誡小兵一番。
但是他忘了,世上有這么個(gè)詞,叫:
一語成讖。
當(dāng)墻頭的天露出魚肚白時(shí),東傀軍大將軍提戟大步趕到。他面如鍋底,根本不顧下人的阻攔,徑直闖入院中,并直接孫使者退到一邊,然后沖開房門。
“圣師大人!”他高聲喝道,聲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悲憤。
“你為何要下令押著五萬魏兵往北走?”
“那五萬魏兵突然暴動(dòng),我們?nèi)f精兵,都被他們俘虜了!”
什么!
姜斗植本守在床邊,看林嫵睡覺,聞熱血沖腦,猛地站起來。
“不是說了押軍回萬龍河嗎?我從未下令往北......”
“不是你還能是誰!”大將軍滿臉怒意:“那報(bào)信的士兵,手里拿著的,可是——”
“還陽金丹!”
還陽金丹,圣師信物。人在丹在,丹即是人。
手持金丹,便如圣師親臨,可號(hào)令東傀軍十萬兵馬......
血液如潮水般迅速?gòu)哪樕贤嗜?,一股寒氣從腳底貫穿頭頂,姜斗植覺得自己宛如置身一個(gè)恐怖的暴風(fēng)眼中,寧?kù)o包裹著他,幸福令他沉醉。
殊不知,寧?kù)o是假象,幸福是牢籠。
外頭狂風(fēng)肆虐,早已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撕碎了一切。
他挺直的背,從沒有那么僵硬過。沉沉身影如崖上孤石,在暗夜中無力地目送大江東去,那驚濤拍岸的巨響,是怒吼,亦是悲歌。
帷帳后的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坐起。
原來,她根本不需要人扶,說話也可以氣息十足:
“現(xiàn)在,你明白我的感受了嗎?”
“姜斗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