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手滑,沖撞了貴人,請圣上責(zé)罰。”
景隆帝臉上沒什么表情,甚至沒看三王子一眼:
“不中用的奴才,還不快去跟三王子道歉?”
奉僖便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來到三王子跟前。
將近兩米的三王子,即使坐下來,也如同山一般高,一個人便要占兩個位子。
奉僖身量不算高,且身為太監(jiān),總是微弓身子。
可他站在三王子面前,卻一點(diǎn)也不顯得卑躬屈膝,而是于那點(diǎn)脊背弧度中,顯出不屈不撓的錚錚傲骨。
“三王子,是奴才得罪了?!钡哪樕下冻鲆稽c(diǎn)笑意,奉僖遞過一杯酒來。
三王子明知這是景隆帝縱奴給他一個下馬威,但又不能發(fā)作,只能忍氣捏了杯子,想順手潑到奉僖身上,回敬他一回。
誰知,一個杯子,兩個人,四根手指,竟被捏得紋絲不動。
奉僖面色平靜,仍是那點(diǎn)擠出來的笑容:
“三王子,請吧?”
三王子惱怒得面色發(fā)紅。
萬沒料到一個看起來單弱的太監(jiān),一個沒根的男子,竟有如此身手,僅憑兩根手指就將自己制住。
他心頭大恨,便使出了徒手撕敵的力氣,手上使勁,要奪那杯子。
卻沒想到,奉僖不跟他較勁了,突然松了手。
三王子那股捏著杯子的勁頭,便猛地往自己臉上去。
潑了自己一臉。
“哎呀,三王子怎的如此猴急,沒人搶你的。”奉僖說。
這回是真誠地笑了,嘴角微微翹起。
“我大魏朝酒水管夠,三王子若在喀什缺得狠了,跟我們圣上討些便是,這么著急,不值當(dāng)?!彼σ饕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