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中的結(jié)婚報告,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撕開。
“嘶啦——”
輕飄飄的紙張,在眾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一分為二。
現(xiàn)在想和她結(jié)婚?
晚了!
宋時律瞳孔驟然收縮,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但他強壓著情緒,沒有發(fā)作。
蘇若蘭的心,卻像是坐上了過山車,剛剛跌入谷底,此刻又猛地沖上了云霄。
她努力壓抑著上揚的嘴角,眼底的欣喜卻怎么也藏不住。
“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背淘聦幍穆曇舯涠鴽Q絕,“你不用做這些給我看?!?
她將撕碎的結(jié)婚報告,隨手丟在地上,像是在丟棄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結(jié)婚報告飄落在宋時律的腳邊。
結(jié)婚報告,她竟然撕了?
宋時律完全不敢相信,那個為了他,放棄更好的機會,追著她到這里,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姑娘,會忽然說出這么無情的話。
“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宋時律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冷冽,“咱們可能,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讓她一直使小脾氣。
程月寧冷笑一聲。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早生貴?!?
她的話音剛落,“程月寧果然是初中畢業(yè),就是沒文化,說祝福的話,都說不好?!?
“可不是,百年好沒合,早生貴無子?!?
那人附和完,才想到,這根本就是在罵人!
程月寧的視線,在蘇若蘭那張偽善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
忽然笑道:“我把最后一句話收回來?!?
雖然蘇若蘭的孩子不是宋時律的,但名義上是他的。
宋時律的黑眸閃了閃,她為什么提到孩子?是知道了什么嗎?
如果是這樣,她這樣鬧就說得通了,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蘇同志懷孕的事誤會了,才會因為吃醋,門出這么多事來。
宋時律身上的寒意,瞬間消散。
一會兒他要月寧好好說一說,蘇若蘭可是梁團長的未婚妻,他和蘇同志之間,不可能有什么的。
程月寧卻不再看宋時律,她的目光落在了張所長身上。
張所長依舊沉著臉,他轉(zhuǎn)頭看向宋時律,用眼神暗示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yīng)該怎么辦?
宋時律收到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鬧了這么久,這里早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早就不適合談話了。
宋時律的目光掃過蘇若蘭,又落在了王婆子身上。
他眉頭緊鎖,“張所長。軍研所雖然不比部隊的紀律那么嚴明,但也不能讓人當眾這樣胡鬧,有什么事,應(yīng)該嚴查,按規(guī)章處辦。”
這張所長治下也太沒手段了。
宋時律十分嫌棄。
張所長心下一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件事情,不能再任由其發(fā)展下去了。
他立刻叫來兩名警衛(wèi)員,“把這個……這位老鄉(xiāng),帶下去問話。”
王婆子一聽要被帶走,頓時慌了神。她被帶下去,還能有好?
“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那個女人指使我的!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她拼命掙扎,聲嘶力竭地喊叫著,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她的哭喊,在警衛(wèi)員鐵鉗般的手臂面前,顯得如此無力,她還是被帶了下去。
最后,她求助地看向程月寧。
她雖然混,但腦子還算清楚,在這里,只有程月寧才能救她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