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寧平靜地看著她,沒給她任何暗示。
王婆子在對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忽然就覺得安心。
但她嘴上依舊罵罵咧咧地說著是蘇若蘭指使她的話,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這里是軍區(qū),普通人對這里充滿了敬畏,本能的害怕。
但程月寧卻清楚地知道,只要沒有別有用心的人故意使壞,這里就是最講規(guī)矩,最公正的地方。
程月寧看了一眼周圍竊竊私語的圍觀人群,彎了彎唇。
今天的這場鬧劇,已經(jīng)讓蘇若蘭的面具裂開了,不管宋時律想怎么捂著,都會捂不住了。
蘇若蘭聽到周圍那些竊竊私語,她的身體微微搖晃,仿佛風(fēng)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那些如同無形的刀子,一刀刀刺在她的心上,今天的事讓經(jīng)營起來的好形象,毀于一旦!
心痛得她幾乎無法站穩(wěn)!
宋時律一直關(guān)注著蘇若蘭,見狀立刻伸手去扶。
他的動作很克制,只是出于同志間的幫助,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但他們現(xiàn)在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而且,蘇若蘭不止一次暗示其他人,她與宋團長之間的關(guān)系匪淺。
他們不知道宋團長的心思,也就罷了。
今天宋團長當(dāng)眾求婚,讓蘇若蘭之前的行為,顯得極其有心機且可筆!
他們之間的動作再規(guī)矩,也足以讓有心人多想!
程月看著周圍那些人,他們看宋時律和蘇若蘭那越來越不對勁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經(jīng)歷過前世流蜚語的摧殘,深知其殺傷力有多么可怕!
“長冬?!?
程月寧偏頭看向程長冬,“你去找大伯娘,你們在外面等我,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就回去。”
程長冬不放心他姐一個人在這里,畢竟在他心里,宋時律已經(jīng)不是可以保護他姐的戰(zhàn)神了,反而是隨時都會傷害他姐的壞人!
但還是用力地點點頭,他不信宋時律,但他信他姐!
“好?!背涕L冬轉(zhuǎn)身,飛快地跑出了軍研所。
程月寧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輪椅的方向,緩緩地朝張所長的辦公室駛?cè)ァ?
宋時律終于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針一樣刺在他和蘇同志的身上。
他皺了皺眉,看向身旁的蘇若蘭,肩膀動了動。
蘇若蘭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宋時律身上,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她看到程月寧已經(jīng)跟著張所長走了,她暗暗咬牙,可不能讓那個老女人和程月寧一起,在張所長面前胡說!
于是,她連忙裝作好轉(zhuǎn)了一些。
“宋團長,我沒事了,不好意思,寡婦門前是非多,連累你了?!彼痛怪^,眼睛紅紅的,受盡委屈,卻堅強隱忍,不爭不辯的樣子。
宋時律的眉皺得更緊,留下一個深深的川字。
蘇同志是個寡婦,是因為他沒了丈夫的保護,月寧怎么就不理解他呢?
“我們?nèi)埶L辦公室吧,我看月寧也過去了?!彼曇魩е唤z難掩的急切。她必須盡快過去,不能讓程月寧和那個老太婆在張所長面前胡說!
她怕自已說的太急切,讓宋時律看出什么,又急忙找補:“我不是不信她,只是……我的名聲已經(jīng)不好了,我不能再受傷,我也會承受不住的……”
蘇若蘭此時還靠在宋時律的肩膀上,她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就像隨時都會倒下。
宋時律不放心地看著她。
“你還撐得住嗎?”
蘇若蘭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