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爺,本來不斷許諾,這位賣貨郎的條件隨便開,陳家都要竭力滿足。什么每年給朱家人的亡魂請上高僧積德,或者朱家人若還有活在這世上的血脈,定然接到陳家,讓其享盡榮華富貴。
“可是賣貨郎只是不停冷笑,任由額頭的血滴落在地上,匯集成了小血泊。他四十年容貌未變,已經不是正?;钊肆耍裁唇疱X、地位、美人,對他又有什么意義?雖然在場沒有人知道陳老爺四十年前做了什么,但是從他羞愧的表情,一定對老家的朱家人做了極其可怕的事情,這是冤魂遵守約定,過來索命了。
“陳老爺眼中最后一絲哀求散去,剩下的只是一絲狠毒。他年輕時候走南闖北,不知道經過多少大風大浪,也不是一被嚇就服軟的慫蛋。知道雙方怨恨無法化解,敬酒不吃吃罰酒,當下命令下手,亂棍將這不知死活的賣貨郎打死,尸首丟到野外喂狗,還用重金從高僧手中買來的棺材釘,將其枯骨釘死在佛像之后。讓其就算變成厲鬼,死后也生生世世不得報仇超生?!?
這棺材釘,江心月自然知道,并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確實有用處。s級別以下的怪談,被釘住之后會死機很長一段時間,無法作祟。
這莫名其妙的故事,終以突兀的結局結束。
老人道:
“做了這些,陳老爺心中仍然隱隱不安。高價雇傭了大批家丁,日夜巡視陳家府附近,不讓任何可疑人員靠近;怪談作亂,終不是人力可抵擋,他又想到了,死人山上的天墓派,專門是處理這一類事情的。
“有一位叫做何一為的高手,先前一見陳家大小姐的美貌就被其傾倒,曾遞過聘禮。當時老爺嫌棄姓何的出身低微,天墓派又是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有這么一位姑爺太不吉利了。但是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只能連夜派人去死人山,告知天墓派的人,他們同意了這門親事。
“如若一位天墓派高手坐鎮(zhèn)陳家府,這些孤魂野鬼,自然不用害怕。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派去送信的,無論是鴿子,還是家丁,走到半路總是莫名其妙暴斃,或者路上失蹤了。等死人山上的何一為收到消息,已經是半個多月過去了?!?
江心月嘆息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
“這半個月時間,哪怕陳家人千防萬防,寸步不離陳家府,最后大小姐還是在府內掉了腦袋。大小姐死后,二小姐也開始變得不太正常,對么。
“好在二小姐總算活著,何一為下山之后,將她嫁給天墓派,也是一樣的事情。只要能夠得到天墓派作為靠山,陳家府就有救了,否則的話,這樣怪事一定還會繼續(xù),直到陳家最后一個人死絕?!?
老人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
這樣的劇情,江心月(高深)稍微動腦,自然猜的八九不離十。
任務走向,不僅沒有清晰,反而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最初的版本,背棺人老何自稱——
他的尸傀失控,殺光了陳家所有人。
然后是看到了二小姐成了怪談,高深開始懷疑——
天墓派覺得自已受到了愚弄,一怒之下殺死陳家人。
現(xiàn)在看來,還存在第三種可能——
哪怕是天墓派的大師兄何一為在場,那賣貨郎的詛咒仍然實現(xiàn)了,當著大婚之夜殺光了陳家所有人。
陳家上下的死因實在是太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視角。想要一一捋清楚,真是燒腦。
好在,巨棺有高深鎮(zhèn)守,新娘子有楊喬治看著,賣貨郎這邊,江心月的尸傀還在調查,希望能夠找到什么眉目來。
聽完老者的故事,江心月同時也繞著這封閉的書院走了半圈,試圖找到什么進入方法。
畢竟,如果能進一步了解賣貨郎的謎團,說不定就能解除詛咒,救下今晚的陳家人。
她看到,一處狹窄的矮小窗口,是用紙頭糊的。
捅破了紙頭之后,大概出現(xiàn)了一個能容一人進入的小洞。
“咦,這倒是進入書院的好地方?!?
她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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