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妲兒忙上前,問道:“金掌事,太后現(xiàn)下如何了,妲兒想進去看看她老人家?!?
“妲姑不必憂心,太后已好些,剛歇下了?!苯鹫剖抡f罷,又走到江念身邊,溫聲道:“在此謝過梁妃,那會兒老奴也慌了?!?
江念頷首道:“金掌事不必多禮,應(yīng)該的,惟愿太后一切安好。”
正說著,外面通傳大王駕臨。
眾人忙迎出殿外,跪伏階下。
“都起身?!焙粞蛹铰挠行┘?,徑直進了殿內(nèi),眾人起身隨在身后。
“太后情況如何了?”呼延吉一得到祥云殿的消息,便放下手頭事務(wù),趕了過來。
金掌事上前,躬身回道:“回大王的話,宮醫(yī)已來看過,已服過藥,太后發(fā)作之時,奴才們都慌了手腳,幸有梁妃殿下在側(cè)及時向?qū)m醫(yī)道明緣由,得以及時診治,讓太后少遭罪?!?
呼延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江念,然后走進里間,不一會兒,里面?zhèn)鱽砝蠇D人沉沉的嘆息,接著就是喁喁私語。
呼延吉伴在床榻,直到高太后睡去才從里面出來,走到江念面前,說道:“走罷,讓太后歇息?!?
江念點了點頭,隨在呼延吉身側(cè)出了祥云殿。
朵妲兒受不了被人忽視,看著離去的二人,從未如今日這般被冷落。
呼延吉從進殿到離開,看也未看她一眼,雖沒責(zé)怪她,可這種態(tài)度叫她更加受不了,而他沒語責(zé)怪她,無非是看在太后的情面,又或是從前他害她失足掉入湖池,出于一點點的歉意,給她留了幾分臉面。
待人走后,金掌事看向朵妲兒,說道:“妲姑也回罷。”
朵妲兒只得說道:“那明日我再來看望太后。”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金掌事將朵妲兒送出殿外,見她離開后,折身回到殿內(nèi),守在高太后身側(cè)。
“都走了?”高氏問道。
金掌事點頭:“走了?!?
“扶我起來?!?
“太后不多躺一會兒?”
高太后嘆了一口氣:“無事,這會兒也睡不著。”
金掌事走到榻邊將高太后扶靠于床頭,往她背后墊了兩個引枕,好讓她舒服一點。
“今日這個情形你都看見了,同我說一說?!备咛笳f道。
金掌事從宮婢手里接過一碗熱茶,雙手奉到高太后面前,說道:“老奴能說什么?!?
高太后笑了起來:“你這老貨,在我面前裝鬼,真是越老越精,咱倆風(fēng)里雨里多少年,走了這一程,你只管說,我這老命以后還指望著你伺候?!?
金掌事見高太后喝了茶,坐到床邊的圓凳子上,說道:“不是老奴說,梁妃當(dāng)真是個心細的,就拿這潤喉湯說,還特特去膳房詢問您飲食上有無禁忌,光這份心,就比妲姑強些。”
金掌事替江念說話,也有幾方面原因,那晚,她拿著避子丸守在西殿,待大王行事后進入寢內(nèi)送避子丸,這本就是一份得罪人的差事。
還不是得罪旁人,而是得罪大王,但是太后的意思,她不能不硬著頭皮照辦。
這要放在旁的女子身上,有大王在背后撐腰,還不掐著勁兒地在她面前做張做勢一番?誰料,梁妃并不讓她為難。
這是其一,后來大王杖責(zé)祥云殿眾人,獨獨給了她寬恕,讓她多多勸解太后,這話里的意思,她又怎能不明白。
再一個,她也確實覺著梁妃給她的感覺更穩(wěn)妥,到了她這個年紀(jì),別的不說,看人還算準(zhǔn),至于太后嘛,她同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同,自然也有她的顧慮。
高太后聽罷,點了點頭:“這倒是。”靜了一會兒,又問:“你覺著妲兒這丫頭如何?”
金掌事從高太后手里接過茶盞,放于床頭幾上,說道:“這個叫老奴怎么說?”
“叫你說,你就說,一大把年紀(jì)還在我跟前裝佯兒。”
金掌事笑道:“既是您叫我說,那我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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