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圖松了一口氣,掉過身子,問江念:“江娘子,你可愿隨我去大王身邊?”
江念沒說別的,再次向男人求證:“不是大王讓你來接我的?”
阿多圖一怔,如實(shí)回答:“不是?!?
江念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說你來接我,他完全不知情,對么?”
“不錯(cuò),大王不知?!?
江念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好,我同你走。”
一是她不想待在教習(xí)司,二是呼延吉并不知情她會(huì)隨同,等他見到她,必定生惱,她受了憋屈,反過來氣一氣他也好,不該只她一人受氣。
丹增見此,便不再說什么,讓阿多圖帶人離開。
等阿多圖帶江念離去后,郝教習(xí)問道:“您上午才來囑咐,讓我們待這梁女通融些,這會(huì)兒怎的又放人離去?!?
丹增嘆息道:“你可曾見王笑過?”
郝教習(xí)搖了搖頭。
“我亦不曾,可自從梁女來了后,我見過,不止一次?!钡ぴ鰧㈨夥胚h(yuǎn),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大王沉抑久了,從孩童到梁國為質(zhì),再到回夷越承繼帝位,他走的每一步都沒有退路,沒有退路也就意味著絕境,他為夷越承載了太多……若有人能使他一笑,哪怕使他生氣、發(fā)怒,唯愿此女能將大王的心盤活……”
……
昆善被呼延吉盯得有些不自在。
“大王,多圖大人真沒同我說去哪里,只說有件要緊事情,待他辦完立馬追趕上來,必不耽誤行程?!?
呼延吉勒住轡繩,看了眼墨藍(lán)的天際,疏散布著幾點(diǎn)星,他們已經(jīng)趕了一夜路,再過一會(huì)兒天就亮了。
“停下休整,破曉后出發(fā)?!焙粞蛹f道。
一邊的副將應(yīng)諾而去,傳令暫歇。
昆善心中打鼓,這個(gè)阿多圖著實(shí)大膽,不知去了哪里,走之前什么也沒交代。
夜間光線不明,人馬速度遲緩,再過一會(huì)兒就要破曉,大王定會(huì)下令倍道而行,夜里延誤的行程,白日追加,他若再不趕超上來,就徹底攆不上了。
昆善看著地平與天空的交界處,希望曉色晚點(diǎn)到來。
然而,等人馬準(zhǔn)備再次出發(fā),阿多圖仍沒出現(xiàn)。
呼延吉乘于馬上,看著天邊漫起的金光,冷冷開口:“兵行在外,無帥令,私自離隊(duì),阿多圖按逃兵處置?!?
昆善想要為阿多圖轉(zhuǎn)圜兩句,可見呼延吉冷沉的面色,便住了嘴不敢再。
一聲令下,人馬正待再次出發(fā),身后傳來飛急的馬蹄聲。
眾人看去,只見一騎迎著晨光揚(yáng)鞭打馬而來。
“來了,來了,阿多圖來……”昆善的話音哽在喉間,凝目去看,喃喃道,“怎么后面還有一騎?”
剛才太遠(yuǎn)未看清楚,跑得近了才看清,不是一騎,而是兩騎,一前一后往這邊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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