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聯(lián)村不是漁民，哪里有這種講究。

這一個多月的捕魚，他巴不得多撈一點好處，于是不光要求水手們開始打撈集裝箱，甚至還強行命令王懷軍掉頭去追集裝箱。

船上的油本來剛剛好回東山港，如果照他這樣去做，很可能給回程增加巨大的負擔。

于是一場沖突在所難免。

石三子帶領(lǐng)的人直說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有詛咒，他們不會沾手。

季聯(lián)村哪怕以工資減一半去要挾，也沒用，甚至招致了石三子的決裂，把漁獲直接扣走了一半，并揚等回港口之后會告訴全東山的人季聯(lián)村的行徑，讓他在東山做不下去。

兩人越鬧越兇，王懷軍兩邊為難，只好轉(zhuǎn)圜折中，讓跟著來的七八個自己人想辦法打撈集裝箱，又趕緊讓石三子在船里拜龍王祈求老天保佑，這才把事情平息下去。

眼看集裝箱撈的靠近了船，馬上就能曉得里頭有什么好貨了，季聯(lián)村也沒工夫去跟石三子吵架了，只顧著去想辦法開鐵皮箱去了。

于是石三子這時候告誡季聯(lián)村，如果執(zhí)意要開箱，剩下的半程，他們不再幫著這艘船做事，便帶著全員全都躲到底層船艙去了。

王懷軍當時在船長室，沒了石三子和他的人幫忙，他也只好在舵樓，利用僅剩下的幾個同鄉(xiāng)維持著整艘船的運轉(zhuǎn)。

集裝箱自然還是被季聯(lián)村給打開了。

王懷軍只知道季聯(lián)村給自己送了幾瓶大漂亮的紅酒，一些火雞肉，人就經(jīng)常不見了。

問同鄉(xiāng)的人，大伙兒都說季老板應(yīng)該是在集裝箱里找到了什么好東西，自個兒偷著樂去了。

他苦于回程，一個人持續(xù)開船很累，所以后半個月抓緊時間培養(yǎng)了個大副二副白天幫著自己開船，他則值夜班，夜以繼日的往東山港趕。

……

說完這些，王懷軍抬起頭，眼里有淚光閃爍，他哆哆嗦嗦的從兜里掏出煙，取下口罩去抽煙。

李向南瞇著眼問道：“船上早就發(fā)生大事了，你怎么還能回家？”

“李醫(yī)生！我靠岸的時候，季聯(lián)村忽然來了舵樓，他告訴我，我回程開了一路船太累了，季老板說了，讓我趕緊下船回家睡覺，后面卸貨什么的，不需要我操心！”王懷軍后怕的說：“我太累了，腦袋完全成了漿糊，哪里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那個瘋了的人……是石三子？”李向南凝眉問道：“你們把諾瓦克病毒從集裝箱里帶出來，他認為是遭受了詛咒？那底艙的人是被他殺的？季老板也死了？”

“不！”

王懷軍用一種復(fù)雜的沒辦法釋懷的眼神轉(zhuǎn)頭看著李向南。

“那個瘋了的人……是季聯(lián)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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