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夢到周聿珩和秦臨洲都死了,死得還很慘,我笑得人抽抽,把自己抽醒了?!?
晚上溫苒去找林沐辰,一見面林沐辰就分享她的精彩美夢。
溫苒其實有點擔心林沐辰的狀態(tài),不過兩天沒見,她瘦了一圈,看著在笑,但那是強裝出來的笑,裝給自己看,也裝給外人看。
她這樣還不如釋放痛苦來得好。
溫苒摸摸她的臉:“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里?!?
林沐辰又笑:“我不難過啊?!?
溫苒也不拆穿她,只道:“喝酒嗎,今天我請客。”
林沐辰蹭一下從沙發(fā)上起來:“世間唯有美食和酒不可辜負?!?
溫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感情里語其實很蒼白,她只想林沐辰不要憋出毛病來,她愛喝酒,喝完酒能釋放,她就陪她喝酒。
不過這次溫苒吸取教訓,選了個離林沐辰家不遠的清吧,代駕也好叫,不至于像上次那樣。
林沐辰豪氣萬丈點了很多酒,溫苒就吃小零食陪她。
林沐辰邊喝邊罵,罵著罵著就哭了。
“秦臨洲是個混蛋你知道嗎,他騙我騙成這樣還敢來跟我求婚,我他媽還答應了,我把訂婚戒指戴手上,每天手指頭都布靈布靈的,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未婚妻,現(xiàn)在我覺得我特別像個小丑,不,我就是個小丑……”
溫苒給她遞紙巾,滿腹安慰的話不知道怎么說,只問:“你還愛他嗎?”
“誰會愛一個混蛋……”
都知道不能愛混蛋,可有時候明明知道他是混蛋還無法自拔,理智清醒,感情卻犯賤。
林沐辰跟秦臨洲三年,三年感情和事業(yè)雙向奔赴,兩人牽著彼此的手一步步往山頂走,追逐夢想,這種感情在心里怎么不可貴?
林沐辰一個標榜一輩子不結(jié)婚的單身主義愿意讓男人把結(jié)婚戒指套到她無名指上,說不愛是假的。
要從愛到不愛,那種剝離的痛溫苒體會過,那是個漫長的,從劇痛到麻木,再到平靜的過程。
就像生生把骨頭從皮肉里剝出來。
溫苒甚至不敢回頭細想當時的崩潰,她知道那太痛了,那種痛外人不可解,只能自己消化。
所以溫苒只能靜靜地陪她。
林沐辰又喝了個大醉,溫苒讓女服務生麻煩照看她一下,起身去洗手間。
清吧洗手間燈光昏暗,溫苒從洗手間出來,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準確來說不是溫苒撞上去,是那人撞過來的。
溫苒洗完手轉(zhuǎn)身,一道黑色身影像墻似的堵住她身后的路,她撞到男人胸膛,出于禮貌先說了句“不好意思?!?
男人戴一頂黑色鴨舌帽,陰影壓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面容,只注意到他右臉有道長長的疤痕,從顴骨位置一直蔓延到嘴角。
感覺有些嚇人。
溫苒對于這種氣場抵觸的人一向敬而遠之,道完歉就走了。
男人半側(cè)身偏過頭,望著溫苒的背影,陰森笑出聲。
回到座位,朋友端來酒杯:“來來來,慶祝我們昊哥恢復自由!”
易君昊的面容藏匿在鴨舌帽下,接過酒杯喝一口,瞇起眼,舌頭變態(tài)似的舔了舔唇角:“好酒,跟那娘們一個樣。”
坐牢三年,男人自然懂男人,立馬有人道:“昊哥,現(xiàn)在給你安排?”
易君昊卻是往后一躺:“普通貨色哪有那娘們帶勁?!?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跟易君昊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猜到,瞬間肅然:“昊子,你不能再干蠢事了,天下女人多得是,沒必要搞周聿珩的女人?!?
“女人多得是也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