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少年倒也算是眉清目秀,只是可惜了,是個男人。
要是個女人就好了。
自從來到廣場后,許有容不止一次地看向雪獅鏢局的方向。
可惜,一直到這個時候,她都沒有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xiàn)。
她為什么沒來?
鎮(zhèn)妖塔下。
城主元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林老鏢頭,恭喜啊,收了一個如此驚艷的弟子,算得上是百年一遇級的天才了?!?
林震北云淡風(fēng)輕地笑道:“其實我也就隨手教了他一招半式而已,不算什么,也就比某些人的弟子,強了那么一丟丟?!?
城主元亨哈哈大笑。
他知道‘某人’指的是誰。
而被嘲諷了的獨孤一刀,依舊氣定神閑,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老東西,多少年了,這胡吹亂侃的臭毛病還是沒改掉,據(jù)我所知,你連一招半式都沒有教過李七玄吧?!?
他的心情竟是不錯。
并沒有因為霍無雙的死而憤怒。
仿佛自己的弟子在擂臺上輸?shù)袅诉@場萬眾矚目的必死,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震北不屑地道:“呸,你才是老東西,斬鬼九刀和狂風(fēng)一刀斬都是我傳授給他的,你不服???”
獨孤一刀嘁了一聲,道:“隨便寫兩本鬼把式,就說自己傳道授業(yè)了,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臉?!?
林震北吹了吹胡子:“總比你辛辛苦苦幫那個姓霍的小廢物激發(fā)血脈,最后卻連李七玄一刀都扛不住要爽?!?
獨孤一刀呵呵一笑,道:“你的弟子很好,但他也有可能變成我的,老東西,你可得小心點?!?
林震北登時氣吹胡子。
這涉及一段往事,就是在戳他心窩子。
看到兩人斗嘴,城主元亨也不以為意。
作為聽雪榜上排名第一、第二的兩大武道強者,林震北和獨孤一刀六十年以來明里暗里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兩人所在的雪獅鏢局和神刀門更是關(guān)系緊張,所有人都以為林震北和獨孤一刀見面必定是劍拔弩張。
其實不是。
越老越小。
何況兩人站在聽雪城武道的巔峰,對于其他人是一種斷崖式的領(lǐng)先和碾壓,能夠如此隨意地斗嘴的也就只有彼此,見面時反而非常放松。
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就是如此奇妙。
敵人甚至要比朋友更值得相信。
因為你清楚地知道,敵人想要讓你死。
但很多時候你卻搞不清楚,朋友到底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朋友可能會變成敵人。
但敵人幾乎不可能變成朋友。
同樣坐在鎮(zhèn)妖塔之下的駐軍指揮使元左印,永遠(yuǎn)都是一襲暗銀甲胄護住全身,如一座沉默的金屬雕像般一動不動。
“兩位,此間事了,之前約定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早做安排吧,照夜司那邊可能撐不了太久。”
城主元亨緩緩起身。
與元左印一起離開。
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從來都是一起出現(xiàn)又一起離開,仿佛是本體和影子一樣。
……
……
大元神朝6152年。
聽雪城冬解日盛典,在午時三刻徹底劃上句號。
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無疑將永遠(yuǎn)銘記于很多人的心里,成為歷史傳奇的一部分。
回到鏢局,李七玄第一時間進入了六號練刀房。
斬殺霍無雙之后,神龍刺青具現(xiàn)出了龍爪,將狂怒之血的能量封印與其中。
李七玄必須搞清楚這種變化對于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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