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東道:“正是家?guī)?。?
“快,快請?!?
瘦高漢子大喜,令人讓開路,笑著道:“茍神仙前幾天就說過,他的弟子會來營地幫忙,終于來了……哈哈,來人,快去向老神仙匯報?!?
人群恭敬地讓開一條路。
瘦高漢子吩咐其他伙伴守好大門。
他自己則親自在前面引路。
李六月從馬車?yán)锾匠瞿X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小七,這里像是咱村子?!?
她驚喜地道。
“我也覺得?!?
李七玄有同樣的感覺。
這個乙字號流民營,雖然面積并不大,但雜而不亂,茅草屋的布局相對整齊,寬窄不一的街道十字縱橫。
路邊竟然還挖掘了排水渠。
借助山坡傾斜的地勢,將融化的雪水,連同一些生活污水都排進(jìn)了護(hù)城河里。
空氣好聞了許多。
路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個將熄未熄的火堆,裊裊青煙從其內(nèi)冒出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草木燃燒味道,彌漫在整個營地。
“這是老神仙布置的‘清瘴煙’,我們又管它叫活命煙,可以燒死空氣里的瘴氣疫氣……”
瘦高漢子笑呵呵地介紹。
他名叫高啟漢,換力境武者,曾經(jīng)是一名鄉(xiāng)村狩獵隊成員,如今和妻女流亡在此,成為了乙字號流民營的護(hù)營員。
李七玄點點頭。
流民營內(nèi)的布局,還有這‘清瘴煙’,都和伏虎山黑水村很像,讓李七玄有一種回到了村里老家的感覺。
在高啟漢的引領(lǐng)之下,馬車一路順著山坡路向上,最終來到了坡頂。
這里有一大片空地。
還有十幾間高大的草屋。
幾十名衣衫破舊的婦女,正在分揀、清洗、晾曬草藥,動作看著生疏,卻極為勤懇認(rèn)真……
馬車停下。
眾人下車。
“小東子,聽說你來了?!?
蒼老但頑皮的聲音,從正中間草屋里傳出來:“嘿嘿,乖徒兒,有沒有給為師帶什么美麗又聽話的小徒孫啊?”
伴隨著聲音,一個老頭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老頭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足足有上百個補丁,戴著一頂五顏六色的破布帽子,赤腳穿著一雙破草鞋,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但骨架卻很大,仿佛是一個矮人族戰(zhàn)士般。
他的頭發(fā)和眉毛都白了,兩縷白眉足足有半米長,從眼角垂下來,又挽起到耳后,一張老臉白里透紅,看起來精神矍鑠。
“師父?!?
蕭紫東連忙上前行禮。
其他四名學(xué)徒,也在微微一怔之后,跟在師父身后拜見師祖。
只有李七玄和李六月兩人,下意識地相互對視,臉上都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狗爺!?”
李六月尖叫一聲,如同脫韁的野狗一樣竄過去,一跳,就騎到了老頭的脖子里。
這死丫頭熟練地揪住那兩道白色長眉,如揪住驢馬的韁繩一樣,嘴里呼喊著‘駕駕駕’,就開心地?fù)u擺起來。
這一幕,可把高啟漢和蕭紫東給嚇壞了。
生怕李六月把老頭的腦袋揪下來。
“哎哎哎,你這死丫頭?!?
老頭手忙腳亂,抓住李六月的脖頸,將她拽下來,哭笑不得地露出一口黃牙:“才一個多月不見,你怎么比以前更瘋了?!?
“狗爺,你怎么還沒死?”
李六月好奇地道:“在村里的時候,你不是老的就剩下最后一口氣了嗎?”
“哈哈,爺爺我成了。”
老頭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這……李少俠,六月和師父他老人家認(rèn)識?”
蕭紫東一臉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