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霍厭就陪著孟晚溪去私人醫(yī)院做了詳細的產(chǎn)檢,去之前孟晚溪忐忑不安。
好在一切如常,孩子發(fā)育得十分健康,讓孟晚溪也松了一口氣。
她和霍厭去了一趟墓地,想要將這件事告訴給外婆。
為此,孟晚溪特地帶了結(jié)婚證,還有外婆生前喜歡吃的甜點。
山路難行,霍厭小心翼翼扶著她,“慢點,別摔了。”
“好。”
山風雖冷,有霍厭在身邊,孟晚溪一點都不冷。
到了外婆的墓地前,還沒有走進,她就看到了墓碑前擺放著兩籃鈴蘭。
她的腳步逐漸加快。
霍厭也看到了,開口詢問道:“外婆還有認識的人知道她過世嗎?”
孟晚溪的臉色大變,她死死攥著霍厭的手腕,她的力道一點點收緊,將霍厭的手腕都給攥紅了。
“晚晚?”
孟晚溪這才后知后覺回過神看向他,“外婆的老鄰居死的死,走的走,在郊外周圍也沒有鄰居,她的家人大多都在戰(zhàn)爭中去世,她的親人只有外公一人,而外公走得早。”
“那這花……”
孟晚溪心中一痛,嘴唇翕動道:“是她,她回來了?!?
霍厭很快就意識到她口中的這個人,“是你母親,對嗎?”
在港市的時候霍厭曾經(jīng)問過孟晚溪,以霍家的能力,知道她母親的名字,要查到在哪里并不難。
畢竟兩人訂婚宴這樣大的事,他想要征求孟晚溪的意見,要不要將她媽媽找到。
孟晚溪對此十分排斥,在她心里,那個母親早就死掉了。
可是今天她卻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鈴蘭。
外婆一生親人極少,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喜歡的是鈴蘭花。
哪怕是傅謹修來祭拜,選擇的也是菊花一類。
孟晚溪就能確定,送鈴蘭的人,就是那個不要她的母親。
她本以為那個女人此生都不再會打交道。
畢竟當年的她那么小,抱著孟柏雪的腿苦苦哀求媽媽不要走,她聽話的時候,女人沒有一點愛憐,一腳將她踢開,她的頭撞到尖銳的花壇,昏死了過去。
孟柏雪卷款而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別說那個年代的一千萬,哪怕是放在現(xiàn)在,一千萬也足夠普通家庭翻身,過上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孟晚溪靠著外婆一天打幾分工養(yǎng)大,沒有任何保障,哪怕刮風下雨,外婆生病也必須要干活。
有一次外婆差點病死也舍不得去醫(yī)院,是傅謹修背著她,走了許久才到了醫(yī)院。
孟晚溪拿著家里所有的錢給外婆交了住院費,但也不夠她做手術(shù)的。
孟晚溪沒有辦法,去警局想要查找自己生母的下落。
外婆的腎上長了一個良性的腫瘤,切除就可以,只不過檢查費用和手術(shù)費,以及術(shù)后的療養(yǎng),前前后后加起來要兩、三萬。
對她們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來說就是天大的數(shù)字。
外婆每天打零工掙的錢得給她湊一年的學費,雜費,生活費,以及家里的開支,哪有那么多存款去做手術(shù)。
孟晚溪只想找到生母,從她手里拿到三萬塊。
警方得知也很同情她家里的情況,盡心盡力替她查。
查到的結(jié)果是在孟柏雪拿走所有錢的第二年,她就出國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