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大儒走了。
白少秋與東方長纓送他至那片梨園外。
直到司老大儒的身影消失在那田埂的盡頭,二人轉(zhuǎn)身,徐徐走入了梨園中。
東方長纓這是第一次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單獨相處。
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丈夫!
偏偏這個男人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這很有趣。
還很刺激!
令少女的心肝兒砰砰直跳。
白少秋作為一個還有點道德底線的已婚男人,這時與一個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少女同行,要說他的心里沒點異樣那顯然是在撒謊。
上輩子就沒談過戀愛,他實在沒啥討好女人的經(jīng)驗。
一個戀愛腦的少女,渴望花前月下,渴望甜蜜語。
一個呢……偏偏有些木訥不善辭——
事實上白少秋壓根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就算是想,也得是退婚成功之后。
這氣氛就略顯尷尬。
白少秋沒有拒絕東方長纓的這個邀請的原因還真不是在于這個叫懶懶的姑娘的美貌,而是這里確實更清凈。
也更舒心!
還能與司老大儒進(jìn)一步搞好關(guān)系。
另外嘛,他不用去思考怎么應(yīng)付東方猛那個小舅子。
那個小舅子非得要自己帶他去青樓!
這個愛好其實正常,但王爺和王妃卻決不允許。
總不能帶他讀書吧?
他恐怕真讀不進(jìn)去,真能氣死先生!
石頭記是當(dāng)下的一個大事。
與賺多少銀子其實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它關(guān)系到的是自己的名聲!
竹溪文會奪魁能讓自己在西陵城一鳴驚人,但傳入京都恐怕翻不起幾朵浪花來。
興國不算大,卻也有四道十三州七十二個縣郡。
這西陵城在地里上位于四道之一的河西道,但它是鎮(zhèn)西王的封地,河西道官府管不了它,可它的管轄范圍也不大。
比一個縣域所轄范圍大不了多少。
若不是因為它是鎮(zhèn)西王的封地,還因為它是興國西部邊陲重鎮(zhèn),恐怕它的名字都極少有人知道。
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出的文魁,基本上是不會被京都的那些大人物們打上眼的。
畢竟歷屆的香山文會西陵學(xué)子還從來沒有人能進(jìn)入前十!
更不用說奪取文魁了。
朝中的大人物們的目光多投在江南道和京都的那些才子們的身上。
他們,才是興國文壇上冉冉升起的明星,才是興國文壇未來的中流砥柱!
香山文會在明年秋,有些遠(yuǎn),那么這段時間倘若能讓自己名揚京都那便是最好的——
用石頭記這本書引起京都文壇那些名流的注意,再引起皇上的注意,就算皇上不召自己進(jìn)京面圣,至少在香山文會的時候自己的詩詞文章能讓那些大儒們多看兩眼。
這就是名的作用。
如此被潛規(guī)則的可能性亦能降低一些。
就算香山文會無法奪魁,至少也能名列前茅,能有機(jī)會得皇上召見。
就在白少秋想著這些的時候,東方長纓扭頭看了他一眼,低聲問了一句:
“你知道竹溪文會的規(guī)矩么?”
白少秋一怔,前身倒是去看過熱鬧,卻并不知其具體的規(guī)矩。
“這個……還請姑娘說來聽聽。”
東方長纓丟給他了一個白眼,在白少秋的眼里便是風(fēng)情萬種,令他心情有些小激蕩:“連規(guī)矩都不知道也敢說奪魁?”
“嘿嘿,只要不考六藝,就考對聯(lián)詩詞這些東西,我倒是不擔(dān)心的?!?
“六藝不懂?”
六藝指的是禮、樂、射、御、書、數(shù)!
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科考必考的六科,白少秋顯然是不會的。
禮,前身不懂,自己也不懂這個世界的禮。
樂……前身也不懂,去青樓也就聽個熱鬧,自己……更不懂!
射嘛,估計能拿個甲等。
御,騎馬架車這個他會,卻無法與專業(yè)的相比,大抵能拿個甲下或者乙上。
書,毛筆字見不得人!
數(shù)……這玩意也有點難度,能拿個乙上就算是很不錯了。
所以白少秋在了解了這些信息之后,壓根就沒去想過走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