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
婉婉忍住咳嗽,緩緩向歲歲抬起臉。
被燒得變形的唇形,冷冷地向上扯開一個惡心的冷笑。
“死了。”
“你瞎說,你就是騙我的,我才不會相信你呢!”
“他就是死了,不光他,還有你爹……他們?nèi)妓懒恕?
右手握住地上,行刑時牢頭掉落的一根鐵釬子,婉婉眼中閃過惡毒的表情。
“歲歲,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抬起右手,婉婉猛地將鐵釬子,向歲歲的胸口扎過來。
“殿下!”
“歲歲!”
……
牢頭和沈蘊文同時驚呼出聲,大步向歲歲沖過來。
半空中,寒光閃過。
在婉婉的鐵釬子碰到歲歲之前,君潛第一個飛身沖過來。
一把將小家伙拉到懷里,單臂抱住。
同時,揮出右手。
劍光過處,婉婉咽喉裂開。
當——
鐵釬子重重落在地上。
君潛轉身,用自己的身體,幫歲歲擋住噴濺出來的血水。
看也沒看奄奄一息的婉婉,君潛冷冷下令。
“尸體拖到郊外,喂狗!”
像他當初答應歲歲的一樣,最后婉婉還是死在君潛手上,甚至連死后的最后一點尊嚴和體面都沒有保住。
提著劍,抱著歲歲,他大步走向水牢出口。
臨死前的最后一瞬,婉婉無力地睜大眼睛。
只看到君潛的背影,還有被他抱在懷里的歲歲,露在少年人身側的一只小腳。
小家伙穿著精致的繡花小靴子,靴底比她的臉都干凈。
重活一世,機關算盡。
到最后,她還是連歲歲的一只鞋都趕不上。
帶著滿心的不甘和怨恨,婉婉無力地跌到地上的血水中,瞪著一對眼睛還有些想不通。
……
……
沒有時間關注婉婉,向大理寺卿韓天啟交代幾句。
君潛與歲歲、沈蘊文三人第一時間趕到京郊的沈家軍大營。
留守軍營中的副將沈恬,聽說三人趕到,急匆匆從訓練場趕回大帳。
“不知道兩位殿下與沈公子趕到,末將有失遠迎?!?
“沈將軍不必多禮。”君潛主動迎上兩步,扶住準備行禮的沈恬,“本王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沈侯?!?
沈蘊文簡單將事情向沈恬說明。
“此事事關重大,沈叔叔,你快些準備好信鴿,將此事通知我父親和大哥,讓他們早些防備?!?
“好?!鄙蛱褚仓朗虑榈膰乐匦?,立刻答應,“末將馬上去準備信鴿,辛苦二公子將密信寫好?!?
“本王來研墨。”
君潛主動動手,幫著沈蘊文將墨研好。
事情緊迫,沈蘊文也沒有顧及什么君臣之禮。
很快,就將幾封相同的密信寫好。
這功夫,沈恬也重新回到大帳,身后還跟著信鴿營的負責人——百人長許展翼。
許展翼兩手各提著一只鳥籠,里面各放著五只信鴿。
為防止信鴿路上出現(xiàn)意外,密信無法到達。
每一次發(fā)放信鴿,都會多發(fā)幾只,以防萬一,這也是信鴿營的規(guī)矩。
君潛主動接過許展翼手中的鴿籠,幾人小心地將沈蘊文寫好的密信,放到信鴿腿上裝信的小銀筒里。
歲歲立刻走過來,趴到桌邊,大眼睛里神情嚴肅。
“小鴿子們,你們一定要飛快一點,把信送給爹爹,這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信?!?
“咕咕,知道啦!”
“我們一定使勁飛。”
……
幾只信鴿立刻你一句,我一句地答應。
“快去吧?!?
小家伙揮揮小手,幾只信鴿立刻整齊地飛出大帳,向著西北方向飛過去。
邁著小腿跑出帳外,歲歲抬起小手攏到嘴邊。
“小鴿子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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