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婉婉殺死秦北城,牢頭挨了罵,正一肚子火沒處發(fā)。
聽到君潛這句,牢頭立刻答應(yīng)。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翹開她的嘴?!?
從地上拖起婉婉腳上的鎖鏈,牢頭陰冷開口。
“死丫頭片子,今兒就讓你嘗嘗,咱們大理寺里審人的手段!”
轉(zhuǎn)身,他大步拖著她走向水牢的方向。
原本以為,可以借此要脅君潛和歲歲等人向自己妥協(xié),哪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這幾天住在牢里,婉婉沒有見識過用刑,卻聽到過被審問人的慘叫聲。
一想到自己要成為用刑的對象,頓時嚇破了膽,忙著哭著求饒。
“君潛,你們……你們要是對我用刑,我……我死也不會說的……”
君潛平靜地站在廊道里,伸過手掌扶住歲歲的肩膀。
“本王就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事實證明,婉婉的骨頭軟得很。
被牢頭推進水牢,看到墻上、木架上掛著的刑具,她就慫了。
可惜,牢頭還在氣頭上。
哪里會輕易放過她。
將幾樣會讓人很痛苦,卻不會致死的刑具,一點也不客氣地給婉婉體驗了一遍。
足足折騰半柱香的功夫,牢頭才收手。
“你說是不說?”
擔心牢頭再用刑,婉婉哪里還敢嘴硬。
“說,我說……我全說。”
要不是擔心婉婉年紀太小,會堅持不住死掉,牢頭只怕還要再折騰她一會兒。
擔心驚擾到兩位殿下,牢頭特意扯過一張破毯子,蓋到婉婉身上。
這才吩咐一名手下,將君潛等人請進來。
搬來兩把椅子,仔細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凈,牢頭賠著笑臉,向君潛和歲歲行個禮。
“兩位殿下隨便問,小人保證,她會知無不,無不盡?!?
他轉(zhuǎn)身走到婉婉身側(cè),不客氣地向她身上踢了一腳。
“好好說,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看地上又是水又是泥,君潛小心地將歲歲抱過來,放到椅子上,邁步走到婉婉面前。
“說,秦繼業(yè)去哪兒了?”
“匈奴,秦北城讓他去和匈奴聯(lián)手,想要……借此除掉沈?qū)④?。?
“秦繼業(yè)是不是帶著西北勘輿圖?”沈蘊文問。
“沒錯,這上他們向匈奴人表達誠意的手段?!?
“匈奴人會何時動手?”君潛問。
“具體的時間我真的不記得了?!?
婉婉痛苦地喘了口氣,強撐著爬起身。
“我可以幫你們的,我還知道許多將來的事情,只要你們放了我,秦王我求求你,別殺我好不好……”
知道從婉婉嘴里,也問不出太多有價值的東西,君潛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聲音。
“本王的事會自己處理,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來幫,將她帶回去,嚴加看守,明日午后照常行刑?!?
牢頭忙著彎身答應(yīng)。
“不要啊……”
目光觸到沈蘊文,婉婉伸過手掌,緊緊拉住他的衣擺。
“二哥……我知道你是最心善的,我保證以后肯定不會再做壞事了,求求你向秦王說說情啊……二哥……求求你了……”
目光落在婉婉的臉上,想起之前她在沈府時的情景。
沈蘊文皺著眉后退一步,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袍。
“我說過,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二哥。殺人償命,這是你應(yīng)有的代價,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讓牢頭給你安排。”
放過婉婉,自然是不可能的。
死刑犯上路之前,都可以吃一頓好的。
為婉婉安排一頓送行飯,這已經(jīng)是沈蘊文最后的憐憫。
“呵……”婉婉垂下臉,眼中染上怨恨,“一頓飯,我叫了你那么久的二哥,你就只給我一頓飯?”
“沒想到,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悔悟。”
沈蘊文輕輕搖頭,眼底中的最后一絲憐憫也消散無形。
“看來,這頓飯你也不必吃了?!?
沈蘊文走到歲歲身側(cè),將小家伙從椅子上抱下來,放到旁邊干凈的地面上。
“歲歲,咱們走吧!”
歲歲牽住他的手掌,小臉上滿是擔心。
“桃花哥哥,西北打仗的話,爹爹和大哥會不會有事???”
“我知道……”婉婉重新抬起臉,“我記得上輩子,你大哥好像……”
說到這里,她控制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聽她提到還沒有見過面的大哥,歲歲擔心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跑到婉婉面前。
“我大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