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渴望家庭美滿,對孩子寄予厚望,她就親手撕開這些禽獸的面具。
她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忍氣吞聲的小女娘。
和小滿坐上馬車回青云巷。
途經(jīng)中藥鋪,偶然瞅見溫皖的身影。
“停!”
謝南梔掀開簾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鋪子里的一舉一動。
溫皖行動詭異,遮遮掩掩,似乎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
照理說,謝府內(nèi)有府醫(yī),再不濟(jì)也有小廝跑腿,實在犯不著她親自來這一趟。
看來,謝府失勢,溫皖動作迅速。
也是,謝辭舟廢了,世子沒了,她不得趕緊找好出路。
謝南梔湊到小滿耳邊:“你去給小謝夫人傳話,半個月后廣佛寺見?!?
......
金烏耀眼,蟬鳴不斷。
氣溫攀升,已有盛夏的苗頭。
謝南梔已換上薄衣,同督主到廣佛寺參拜。
爬上一百零八層石階,小女娘虔誠地跪在蒲墊乞求菩薩保佑。
顧危雙手環(huán)胸冷眼相對。
他不信佛,亦不能信佛。
手染鮮血的人注定與古佛背道。
謝南梔捻起裙擺起身,忽而想起督主不僅不信佛,青云巷內(nèi)竟連辟邪的石狻猊也無。
她道:“督主有何別的信仰不成?府門前竟無石狻猊坐鎮(zhèn)?!?
“石狻猊是辟邪之物,有本督這個邪神在,還怕什么邪?”他眉眼輕佻,話語張揚。
兩人打趣間,遇上謝府一行人。
謝辭舟像變了個人似的,整日精神不振。
溫皖和謝瀟跟在后頭一不發(fā)。
唯有趙昭寧出面客套:“好巧,謝女娘也來拜佛?”
謝南梔微微點頭,佯裝一副不熟的做派。
“你同她有什么好說的?!敝x辭舟譏諷,兀自往別處而去。
趙昭寧只好跟著離開。
謝南梔和顧危相看一眼,并未在意,繼續(xù)閑逛。
兩人至姻緣樹下。
姻緣樹枝繁葉茂,每根樹枝掛滿紅繩,繩上寫著各自所求。
“你要不要拜?”顧危撩起其中一條,詢問小女娘。
謝南梔搖頭,她如今的重中之重是謝府,是身世,至于姻緣,她暫時不考慮。
小女娘不感興趣,卻見督主提筆掛繩。
“督主要求姻緣?”
“你們小女娘不是最喜歡這些?”顧??v身一躍,將手中紅繩綁在最高處,輕巧落地,“你不拜本督只當(dāng)你害羞,自作主張幫你求個好姻緣?!?
謝南梔羞紅雙頰,兩人在樹下閑坐好半晌。
見不遠(yuǎn)處趙昭寧和謝辭舟從不同的方向急忙而來,兩人面色算不上好看。
“怎么了?”謝南梔起身。
謝辭舟不愿與她說話,趙昭寧只好開口:“我們剛剛分開各逛各的,約好在這里見面,可是等了一刻鐘也不見謝瀟和溫皖的身影,他們一個有孕,一個有傷,我實在放心不下。”
“可有派人去尋?”謝南梔好心提醒。
“已有小師傅去找,但依舊不見他們蹤跡?!?
謝辭舟嗤之以鼻:“跟他們說有什么用,這倆人巴不得謝府出事才好?!?
顧危難得心情愉悅,也不呲他,只道:“本督剛剛見溫皖往廂房的方向去了?!?
顧不得其他,四人同行。
趕至廂房外,與和尚說明緣由,一間一間廂房尋找。
至最末尾一間,隱約可聽嬌軟喘息之聲。
眾人腳步一頓,連呼吸都變得輕緩。
只聽里頭傳出咯吱咯吱的晃動聲,及女子的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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