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寧挪著碎步上前推門,門悠悠打開,兩具赤條條的身體赫然暴露在眾人面前。
“啊——”
驚得她慌亂避開視線,連連后退。
謝南梔站在后排,白花花的身形一閃而過,下一瞬,一襲玄色遮在前頭。
顧危擋住小嬌娘的全部視線,他下巴微抬,仿若不染塵世的謫仙,為她屏開淫亂。
“別看?!?
她低眉頷首,眼睛眨巴不知看向何處。
那邊,謝辭舟已然火冒三丈。
“你這蕩婦!竟背著我和別人茍且!”
“當(dāng)初我還以為是自己對(duì)不住你,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你設(shè)計(jì)陷害我!”
“溫皖,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好狠的心吶!”
溫皖眼神迷離攀附在男人胸前,被罵這么一通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身下之人竟是個(gè)光頭和尚!
她手腳并用從赤裸的身體爬下,揪來一旁的被褥裹在胸前。
廂房內(nèi)滿地淫靡,和尚的青灰納衣與女子的紗裙糾纏散亂,其上,艷紅的褻衣尤為打眼。
怎么會(huì)?
錯(cuò)了!
全都錯(cuò)了!
怔在一旁的其他和尚遠(yuǎn)避紅塵,不曾見過繁花萬象。
他們撿起地上的納衣扔在床上,雙手合十,嘴中呢喃。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其中一人拎著床上那人扔在地上的佛珠:“你......你怎么能對(duì)女施主干出這樣的事情。”
床上那人神情恍惚,說話時(shí)咧著嘴一副憨態(tài):“我收到一張紙條,叫我來這小聚,之后......就記不清了?!?
“這不可能!怎么......怎么會(huì)是你?!”溫皖猩紅雙目,雪白胸口起伏不定。
“聽你這么說,你早知道會(huì)有此事發(fā)生?”趙昭寧捏著帕子掩在鼻尖,“溫皖,你糊涂?。∧闳缃駪阎x家子嗣,怎么能干出這般違背人倫的事情!”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床上的女子撫摸自己的小腹縮入床榻內(nèi)測,賽雪頸項(xiàng)點(diǎn)滴旖旎紅痕。
“是......是有人陷害我!”溫皖死死攥住胸前被褥,視線在人群內(nèi)穿梭,“謝瀟呢?謝瀟在哪?!”
謝辭舟坐在木凳,這會(huì)兒聽聞謝瀟的名字一激靈起身,沖上前掄起手臂抽在女子臉上。
“敢情你的奸夫是謝瀟?!”
“好??!他謝瀟奪走我的位置!現(xiàn)在還要奪走我的女人?!”
“他究竟哪里好了?!你們所有人都要背叛我選擇他?!”
幾乎是用吼的,他雙手掐住溫皖脖頸,不給人喘息的余地。
“不......不是......”
被褥從胸前滑落,顧不上清白貞潔,溫皖拽著少年的手,尖利的指甲攥進(jìn)他的皮肉。
“放......放開我......”
她的臉因窒息,瞬間變?yōu)樨i肝色。
青筋在額頭突起亂跳,雙腿撲騰。
“溫姨娘莫要冤枉我,我一直和方丈待在一起?!敝x瀟款款而來。
身披袈裟的方丈走在他后面,看見滿室荒唐,趕緊吩咐其他和尚退下。
“謝施主所不虛,老衲在佛堂誦經(jīng),他一直都在?!?
謝辭舟的手一頓,猛地被溫皖踹開。
她跪坐在榻上咳嗽,咳得一下比一下費(fèi)力。
她快拍自己胸脯,一雙鷹眼盯上白璧青蠅的男人。
這不可能!
她明明將紙條塞到謝瀟身上,他怎么會(huì)......
將屋內(nèi)眾人打探一圈,與她不合的謝辭舟、不知城府的小謝夫人、深陷宅斗之爭的謝瀟。
還有屋外的謝南梔和顧督主......
“究竟是誰?是誰要陷害我?”嗓音渾濁沙啞,她拼盡全力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