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這些貪官眼中,人命就這么不值錢?”
燕國亡國,流民大批涌入大梁那年,她八歲。
她的父親謝淮正是那場戰(zhàn)役中的一名領(lǐng)頭將軍,凱旋后,她總能聽他嫌棄那方水土,嫌棄那群灰頭土臉已沒有家的人。
她不明白,謝淮為何沒有憐憫之心。
正是因?yàn)椴幻靼?,才讓年長些的她也命喪謝淮之手。
“不知這位是?”郝知州五指并攏指向謝南梔。
謝南梔放下茶杯納悶。
如今她已離開謝府,自然不是謝家嫡女。
可她身居督主府,卻又不是府上女使,應(yīng)當(dāng)以什么身份回復(fù)他?
顧危見小女娘猶豫不決,心中暗爽,替她回答:“她是本督妹妹?!?
郝知州聞表情木然,心中打鼓。
他安插的耳目難道不行了?怎么從未聽說顧危還有個(gè)妹妹?
將面色緋紅的小女娘從頭到腳端量一遍,這才客套抱拳:“久仰久仰?!?
“敢問女娘如何稱呼?”
謝南梔心跳聲如洪鐘,滑嫩的臉蛋仿若煮熟的雞蛋般滾燙,雙頰如初綻的桃花,懷著羞怯與猶疑,她闃然偷瞄督主,再也聽不進(jìn)郝知州的話。
顧危沒有注意,仍在奚弄:“郝大人既然給不出個(gè)合理的解釋,今日的事情,本督會(huì)一五一十稟明陛下?!?
語畢,他健步如飛,似乎害怕在知州府多浪費(fèi)一分一秒。
沒給人挽留的機(jī)會(huì),郝知州見四人已出大門,他難得慌亂不安。
喚來管事小老頭,目光尖銳歹毒。
“你安排人去跟著他們,切記,不可暴露?!?
......
寬敞的街上,謝南梔耷拉腦袋步伐緩慢。
誰都能瞧出她心事重重,卻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顧危陡然止步,小女娘在旁人訝異的視線中直直撞上去。
“嗷——”
她捂著頭頂,抬眼便撞上督主玩味的視線。
“你在想什么?”男人嘴角弧度上揚(yáng),眼尾輕佻。
“督主方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謝南梔微咬下唇,眼眸試探地迎上赤熱,卻抵不住心中癢酥酥的,鼓起雙頰垂頭。
她明明不是督主的妹妹......
督主為何要說些奇怪的話叫人誤會(huì)。
顧危偏頭,略微彎腰:“哪句?”
他明知故問,就想看小嬌娘不知所措的樣子。
謝南梔攥著衣袖,羞紅臉:“我什么時(shí)候成督主的妹妹了?”
男人盯上她小小的耳垂,肉嘟嘟,粉嫩嫩,瞧著手感不錯(cuò)。
頎長玉指不知不覺輕碰軟滑,他氣聲繾綣:
“本督豁出性命護(hù)著你,你喚聲阿兄不應(yīng)當(dā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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