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移動的時候,飛快的分辨出一些細微的痕跡來,然后幾乎不加停留的繼續(xù)追蹤獵物,這是阿庫里部落的絕技,當(dāng)然,也是高揚的絕技。
最新的痕跡也是三天之前留下的,找出痕跡變得困難了許多,高揚不得不稍微減慢了速度,但是高揚基本上還是能保持著慢跑。
高揚判斷襲擊者應(yīng)該是偷獵者,而偷獵者通常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要想報仇,他就得盡其所能的快,高揚從跑起來就沒有停下過,而且他也很幸運,線索一直沒有跟丟,雖然有時會需要放慢些速度,但很快他就能再次找到一些比較明顯的痕跡,。
在常人眼里一無異狀的草原,在高揚眼里卻是處處都有路標(biāo),找出折斷的枯枝,被踩過的草叢,還有很淡的腳印,種種痕跡都指引著襲擊者離開的線路。
作為最后一個阿庫里部落的人,或者說,作為阿庫里部落最后一個掌握了辨跡追蹤的戰(zhàn)士,高揚絕對不能放任那些襲擊者離開。
為了抓緊時間,高揚得在天黑之前走遠一些,到了夜里,他將不得不停止追蹤,為了還能追到那些襲擊者,他必須得加快腳步才行。
天上的云彩越來越厚,白云已經(jīng)慢慢的變成了大團黑色的烏云,打雷聲也已經(jīng)開始在遠方隆隆的響起,雖然還沒有立刻開始下雨,但一場雷雨已經(jīng)相距不遠了。
天公不作美也沒辦法,高揚只能乘著大雨下來之前多趕些路了。
其實追蹤三天前就離開的偷獵者,這個希望本來就很渺茫,但是不試一下,高揚說什么也不會甘心。
當(dāng)豆大的雨點伴隨著隆隆的雷聲開始落下來時,高揚不能留在空地上,可也不能隨意找一棵大樹來避雨,他盡可能的找了幾棵靠的比較近的大樹,然后挑了其中一棵最為矮小的避雨,這樣做可以盡可能的避開雷電帶來的威脅。
確認樹下沒有蛇,而樹上也沒有花豹躲著之后,高揚靠樹坐了下來,把獵槍抱在懷里,靜靜的等著雨停的那一刻。
大雨從五點半開始下,到了夜里十點多的時候,大雨漸漸停了下來。
大雨雖然停了下來,但高揚雖然有帶著強光手電筒和頭燈,但是強光手電的耗電量比較大,電池堅持不了多久,而高揚并沒有帶多余的電池,至于頭燈,雖然提供很長時間的照明,但問題是,不管是強光手電還是頭燈的燈光,都無法讓高揚能清晰的分辨出痕跡來,想要和白天一樣追蹤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高揚是否情愿,他都得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雨停了之后最大的壞處就是,蚊子的活動開始猖獗起來了,不過高揚在身上涂抹的黏土能阻止蚊子的叮咬,而且粘性很大的泥漿在皮膚上干燥以后,即便被雨水沖涮也不會輕易被洗去的,事實上,即便是想把這些黏土洗下來,也得廢點力氣才行。
蚊子的嗡嗡聲開始縈繞在高揚的耳邊,而非洲原野上特有的夜間交響曲也開始演奏起來了,財發(fā)出了短促而尖利的吼叫聲,疣豬隆隆的叫聲像是非洲人的木鼓,還有獅子,獅子發(fā)出了低沉而沙啞的吼聲,但最煩人也是最瘆人的是鬣狗的叫聲,就像女人在哭泣一樣,而且叫起來就沒完沒了的一直叫。
高揚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夜里露宿在草原上,也聽?wèi)T了那些動物的叫聲,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想起了阿庫里部落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容之后,高揚此時再聽到熟悉而且動聽的吼聲,變得開始急躁起來。
鬼使神差一般,高揚掏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向天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巨響之后,所有的叫聲立刻停了下來,除了蚊子的嗡嗡聲之外,至少在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再有煩人的吼聲出現(xiàn)了。
至于被那些襲擊者會不會聽到槍聲這個問題,高揚還巴不得能被人聽到呢,他倒是希望能有人主動找過來,但可惜的是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小。
高揚打開了左輪手槍的彈倉,把打過了的彈殼連同沒有打過的子彈一同倒了出來,然后從腰包里拿出了一個快速裝彈器,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裝上了七發(fā)子彈,然后開始用手撥動手槍上的轉(zhuǎn)輪,在轉(zhuǎn)輪轉(zhuǎn)動的最快的時候,猛地一晃,把轉(zhuǎn)輪重新裝回擊發(fā)位置。
把手槍裝回槍套,然后把倒下來的子彈一發(fā)發(fā)的裝到快速裝彈器上,再從腰帶上取下一發(fā)沒打過的子彈補充到了快速裝彈器上之后,高揚再度拿出手槍,以最快的速度把彈倉里的子彈倒出來,然后把快速裝彈器的子彈裝到彈倉里。
高揚此前沒有用過左輪手槍,當(dāng)然也沒練過快速更換左輪手槍的子彈,所以在乘著有時間的時候,高揚開始練習(xí)如何使用快速裝彈器裝填子彈,更主要的是,他得給自己找點兒事做,才不會讓他有空去胡思亂想,然后讓心口如刀扎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