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殼很長,一眼就能看出是.30-06子彈的彈殼。
.30-06子彈,意為.30英寸口徑1906年定型子彈,也就是7.62x63毫米子彈,在二戰(zhàn)時作為美軍m1步槍的軍用子彈,現(xiàn)在則已經(jīng)退出了現(xiàn)役,這種子彈,現(xiàn)在通常被用來打獵。
雖然口徑和高揚常用的7.62x51毫米的nato軍用彈一樣,但全彈長度增加了很多,裝藥量自然也會更多,.30-06子彈的威力要更大,用來對付熊或著獅子這樣的猛獸更加合適,所以.30-06子彈在退出軍用子彈的序列之后,在民用市場大行其道,在非洲和美國,都是狩獵用彈的主流。
把彈殼拿在手里觀察了一番后,高揚把彈殼丟到了地上,把獵槍端了起來,繼續(xù)向前走,來到了那個最大的茅草屋前面。
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高揚走進了哪間最大的茅草屋。
茅草屋里并不凌亂,地上還鋪著獸皮,但能看出來獸皮上有幾塊已經(jīng)變成黑色的血跡,幾根用來組成墻壁的樹枝上,留有子彈穿過時留下的彈孔,而鋪在地面的獸皮上,散落著十幾枚彈殼。
高揚的淚開始無法抑制的流了下來,他跌坐在地上,死命的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來。
毫無疑問,這個部落遭到了襲擊,最大的可能就是無一生還,而高揚這時已經(jīng)能夠確認,茅草屋就是阿庫里部落留下來的,酋長搭建茅草屋時的習(xí)慣,高揚非常清楚。
高揚只覺得身上沒有了一絲力氣,他癱坐在地上幾乎無法動彈,嘴唇已經(jīng)被他咬破,但高揚絲毫不覺疼痛。
緩了好半天之后,待悲痛欲絕開始慢慢的化作極度的憤怒之后,高揚才用顫抖的手撿起了一枚彈殼,這次他撿起的彈殼是7.62x39毫米的m43中間彈,ak47用的。
高揚看了看,彈殼上有標記,但是是英文字母,而非俄文,高揚離開的時候,曾給阿庫里部落留下了ak47步槍和子彈,但高揚記得那些子彈上印的是俄文,所以這些彈殼不是阿庫里部落留下的,是襲擊者。
高揚艱難的站了起來,開始一枚枚的把彈殼收集了起來,最后確認屋里的彈殼都是一樣的,是同一把槍發(fā)射出來的。
無法在茅草屋里得到更多的線索,高揚走出了屋子,開始一寸一寸的搜索地面上有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他認為這些茅草屋是發(fā)起襲擊的第一現(xiàn)場,應(yīng)該會有很多痕跡留下來的。
至于尸體,高揚從未想過去尋找,鬣狗和禿鷲會把所有的尸體吃光,尤其是鬣狗,它們不僅會拖走尸體,而且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來。
高揚找到了不少痕跡,地上的血跡,還有彈殼散落的地點和多少程度,還有已經(jīng)難以辨認出的腳印,這些痕跡讓高揚還原出了襲擊發(fā)起時的大致場景。
襲擊發(fā)起時,應(yīng)該是在深夜,部落里的人都在茅草屋里睡覺,襲擊者先是對茅草屋發(fā)起了掃射,然后,他們沖進了茅草屋里,把試圖還擊的人全部殺死,最后,把婦女和孩子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押了出來,在部落的一角集中射殺。
高揚一共找到了兩枚.30-06子彈的彈殼,五十二枚m43中間彈的彈殼,除了在酋長的茅草屋里發(fā)現(xiàn)的十三枚彈殼外,其他的彈殼都集中同一片空地上,而彈殼散落的地點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地上有大灘的血跡,這說明開槍的時候,受害者是被集中在一起的,而開槍者也是聚集在一起的。
這里發(fā)生了一場血腥的屠殺,這一點已經(jīng)毫無疑問,唯一的疑問是,高揚一枚印著俄文的彈殼都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就是說,酋長他們沒有用槍還擊。
高揚強忍著悲痛與憤怒,努力的試著找出更多有用的痕跡,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認定阿庫里部落所有的人都死了,而時間就發(fā)生在不久之前。
復(fù)仇,找出襲擊者,殺光他們,這是高揚必然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當復(fù)仇的念頭一生出來之后,高揚的精神終于為之一振,他擦了擦眼淚,使勁的喘了幾口粗氣,讓困難的呼吸變得平緩一些之后,高揚開始尋找襲擊者有可能離開的方向。
進入雨季,草原上的雨下的十分頻繁,腳印被雨水沖刷之后,已經(jīng)變得非常模糊,但高揚還是找出了一些細微的痕跡,確定了至少有四雙穿著鞋子的腳印離開時的方向。
高揚喜歡雙管獵槍,他帶著雙管獵槍回到草原上,只是因為他原以為這次只是很輕松的旅程,找到阿庫里部落,并用雙管獵槍打獵來完成他長久以來的一個心愿,但是現(xiàn)在,高揚非常后悔沒有帶上一把步槍,哪怕是一把旋轉(zhuǎn)后拉式的獵槍也好啊。
雙管獵槍的好處就在于子彈的選擇余地非常大,也有足夠大威力,從能夠讓大象一槍斃命的獨頭彈,到用來射擊羚羊的霰彈,可以同時裝在兩個槍管里,但如果獵物是人的時候,雙管獵槍的射程就太短了,尤其獵物還是手里有步槍的人時,雙管獵槍射程太短的缺陷是足以致命的。
要想復(fù)仇,高揚需要一把步槍,哪怕是一把ak47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