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再次化作蝴蝶消散。
不知從何處打來的聚光燈突然亮起,將重新出現(xiàn)在殲滅身后的男人照得纖毫畢現(xiàn)。
那張俊美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戲謔,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好戲。
"陸晚吟呢?!"
殲滅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憤怒。
旅者輕笑出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譏諷:"你一直都在找我,現(xiàn)在找到我了,你卻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仿佛在責備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殲滅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旅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應該是我問你,典獄長。"
他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時間的長度:"你要做什么?暗帝對你仁慈,偃師對你寬容,暗星對你視而不見......"
他停頓了一下:"它們的手下留情都讓你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掌控了一切。但現(xiàn)在......"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我會讓你明白,你的追獵到此為止了。"
“憑你......?一直躲著不敢露頭的鼠輩,你能殺掉我?”
旅者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淡淡的說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也觀察了你很久,暗星大人給了我一個啟發(fā),或許不用和您在現(xiàn)在硬碰硬,我可以從根源上解決你?!?
“是嗎?那我為什么現(xiàn)在還站在這兒,不就代表著你辦不到嗎?”殲滅冷笑著說道。
旅者豎起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暗星大人的做法只是啟發(fā)了我,但我并不那么傻,真的毀掉這么有趣的實驗素材,剛好,我的合作伙伴對你們這些太歲也很感興趣,所以.......”
他順勢打了個響指,而后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在黑暗之中響起。
“典獄長,我可以抹除時間,也就可以讓時間并存?!蹦腥说纳硇沃饾u后退,慢慢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只有聲音從四面八方不斷傳來。
“要解決你的,又何必一定是我呢,人類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你的敵人,永遠是自己?!?
啪嗒——
男人話音剛落,一個嬌小的身體像是破布一般被扔了出來,正好滾到了殲滅的腳下。
殲滅低頭看了一眼,而后渾身的每一寸都在顫抖。
“......無心菜....快....離開....這里.....”
陸晚吟那鮮血淋漓,幾乎已經(jīng)不成人樣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冰冷,她甚至連燃燭者形態(tài)都來不及進行轉(zhuǎn)換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晚吟......”姜槐慢慢蹲下,輕輕抱起了陸晚吟的身體。
而后,那沉重的腳步聲還在繼續(xù),一步一步邁出。
“離開....這里,求你...快...走....”
“你們哪兒也去不了?!甭谜叩穆曇粼俅雾懫?,聲音里帶著一絲甜膩的氣息,此刻的它又化作了一位衣著華麗的女性,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即將上演的演出。
殲滅低頭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陸晚吟,她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得透明。
那顆他親手為她打造的內(nèi)核,此刻已經(jīng)化作粉末,像星屑般緩緩飄散。
陸晚吟的眼中還殘留著最后一絲光芒,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終究無法發(fā)出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殲滅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前方那個逐漸清晰的身影。
那個輪廓,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存在——百骸。
但是,當那層層疊疊的頭甲開始剝落時,殲滅的瞳孔猛地收縮。
在那頭甲之下露出的,竟是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漠得像是一潭死水,仿佛在注視著一個早該消失的錯誤。
旅者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來吧!開始吧,姜槐!修正你最后的錯誤,修正這本不應該存在的典獄長??!"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扭曲的期待,仿佛在觀賞一場精心策劃的悲劇。
那個面無表情的"姜槐"開口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時間的縫隙中擠出來的:"只要殺了他......"
他的目光直視著殲滅:"我的世界,我的一切,就能恢復嗎?"
"是的。"
旅者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迷途的孩子:"我向你保證,你失去的一切,都會恢復如初。"
一瞬之間,另一個姜槐的身形扭曲變化,重新化作百骸形態(tài)。
兩道龐大的身影在扭曲的空間中碰撞,拳頭相撞的瞬間激起一圈圈能量漣漪。
但很快,勝負便見分曉。
那虛假的百骸,仿佛將絕望化作了力量,一拳就將殲滅的手臂轟得粉碎。
破碎的裝甲碎片在空中飛舞,還未落地,第二擊已經(jīng)將殲滅整個身軀砸入地面,在堅硬的地表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
殲滅掙扎著向陸晚吟爬去,殘破的裝甲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他伸出僅剩的手臂,想要在少女徹底消散前最后觸碰她一次。
但命運何其殘酷,就在指尖即將觸及那虛幻身影的瞬間,另一個百骸抓住了他的腳踝。
絕望的哭嚎聲在空間中回蕩,那是一種近乎野獸般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