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吟和墨羽還未從霜冉死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天空突然狂風(fēng)大作,云層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天際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那對漆黑如墨的巨大羽翼遮天蔽日。
少女落地時,翅膀如折疊的扇子般收起,融入背后的陰影中。
她身著一襲黑色洋裙,烏黑的長發(fā)在夜風(fēng)中飄揚(yáng)。
那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不耐煩的光芒,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姜槐:"你還愣著做什么?錯過了時間,我們可能再也無法追尋到柴郡貓了。"
姜槐緩緩伸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枚六邊形鑰匙時,異變陡生。
頭頂?shù)募t月突然綻放出詭異的光芒,一雙貓眼在月面上緩緩睜開,緊接著是一張咧開的嘴。
那表情充滿了譏諷與嘲弄,仿佛在嘲笑地面上的螻蟻們的無知與渺小。
黑發(fā)少女皺起眉頭,警惕地盯著那張詭異的笑臉:"......怎么回事。"
而后,那六邊形鑰匙竟然就在姜槐的手中化作了齏粉,散落在了紅月之下的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學(xué)院長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將人窒息。
林澤站在落地窗前,平日里總是掛著溫和笑容的臉上此刻布滿陰霾。
她的手背在身后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那輪詭異的紅月倒映在她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意:"......你早就知道我們在做什么了,對嗎。"
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和某個看不見的對手對話。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李玲安踉蹌著沖了進(jìn)來,臉上寫滿了驚慌與不安:"林姐.......我們.......好像中計了,那些去追尋蝴蝶的成員......都.....都........"
她的聲音顫抖著,似乎難以說出那個殘酷的結(jié)局。
林澤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自責(zé):"......是我們失算了。"她轉(zhuǎn)身面對李玲安:"那只蝴蝶和柴郡貓......我們將它們想得太簡單了,交換目標(biāo).......瞞不了它們。"
"林姐,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李玲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偃師大人留下的線索,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破譯......"
林澤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以對。
她猛地一拳砸向辦公桌,卻只發(fā)出一聲悶響。
那張精致的紅木辦公桌紋絲未動,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此刻的無能為力。
"保護(hù)好剩下的人。"林澤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要讓大家撤離嗎?"李玲安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林澤。
林澤緩緩搖頭,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那輪詭異的紅月:"撤到哪里都沒用。那只蝴蝶...能看到一切。是我們...太小看她了。"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充滿了懊悔與自責(zé)。
與此同時,在被紅月籠罩的森林中,姜槐再也無法壓抑內(nèi)心的憤怒。
他猛地一拳轟向地面,恐怖的力量瞬間擴(kuò)散開來,整座島嶼都在這一擊之下劇烈顫抖。
地面裂開蛛網(wǎng)般的裂紋,周圍的樹木搖晃不止,落葉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落。
黑發(fā)少女和陸晚吟、墨羽不得不后退幾步穩(wěn)住身形。
她們震驚地看著姜槐,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樣子。
那個總是沉穩(wěn)冷靜的青年,此刻卻像一頭暴怒的野獸。
姜槐緩緩站起身,抬頭直視那輪獰笑著的紅月。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狗東西......"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有本事你就出來!躲躲藏藏的,你就真的這么怕我嗎?"
他的怒吼在森林中回蕩,驚起一群夜鳥。
那輪紅月的笑容似乎更加扭曲了,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挑釁。
就在這時候,墨羽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她本不想接聽,可在看到屏幕上來電號碼的瞬間,她呆住了。
那是她妹妹墨巧的電話。
就算已經(jīng)刪掉了她的名字,但這個號碼也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為什么會給我打電話。
墨羽有些疑惑,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就在把聽筒放在耳邊的瞬間。
墨羽呆住了。
因為她聽到了墨巧那虛弱無比的聲音在向她傳達(dá)一件事。
......失敗了,我所做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我們失敗了......姐姐。
“等等,你什么意思?!?
墨羽的語氣里透露出了一絲焦急。
電話那頭似乎還傳來了某種東西被撕裂的聲音,然后是如同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