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的情緒在此刻總算得到了緩解。
“顧老師?您怎么哭了?”小林手足無措地遞來紙巾。
顧卿這才發(fā)現(xiàn)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她小心翼翼把紙條藏進貼身口袋,微笑的看著小林,“沒什么,有點高興過頭了?!?
從拿到文件后,顧卿失神的表現(xiàn)總算得到好轉(zhuǎn),一直沒能解決的工作迅速得到了解決。
下班時,顧卿繞道去了趟郵局,她買了最貴的航空信紙,卻對著空白頁發(fā)呆了半小時。
最后只寫下短短幾行:“安安會喊媽媽了,家里一切都好,我現(xiàn)在跟爸媽住,他們狠照顧我和安安?!?
回家的路上飄起小雪,顧卿在胡同口買了支糖葫蘆,山楂上的冰糖殼亮晶晶的,她忽然想起裴城之前給她買的糖葫蘆。
沈宅門口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窗上凝著薄霜,顧卿的心猛地懸到嗓子眼,自行車把差點脫手。
裴城這么快就回來了?下午才收到文件,晚上就......
她踉蹌著沖進院門,卻看見徐雙雙正在堂屋喝茶。
“嚇死我了!”徐雙雙跳起來,“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顧卿的雙腿突然失去力氣,扶著門框才沒滑倒,不是裴城回來了。她機械聽好友絮叨著趣事,目光卻不斷瞟向窗外——那輛黑車還在,卻不是基地常見的紅旗牌。
夜深人靜時,顧卿再次翻出那張紙條,她細細摩挲著信件,像是在撫摸她的愛人一樣。
臺燈下,她發(fā)現(xiàn)“奶粉罐”三個字下面有極淺的劃痕,像是筆尖突然用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