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卿安睡沒多久,凌晨三點,她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枕頭濕了一片。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沈裴城站在某個昏暗的實驗室里,防護鏡后的嘴型分明在喊“卿卿”,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顧卿著急的在夢里哭了一夜。
次日清晨,粥鍋撲出來的米湯澆滅了爐火,萬林一邊收拾一邊偷瞄顧卿——她正把安安的圍嘴當成毛巾往臉上擦。
這丫頭昨晚把自己哄回房間后,自己怕是沒睡覺,不然現(xiàn)在怎么能這么困。
顧卿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一秒手上的東西就被萬林奪走了。
“你去躺會兒?!比f林奪過圍嘴,“安安我?guī)ス珗@?!?
顧卿搖搖頭,機械地往包里裝資料,她今天必須保持忙碌,否則那些可怕的想象會像毒藤般纏繞上來,尤其是昨晚的夢,讓她更加后怕。
研究院走廊今天格外漫長,每個擦肩而過的同事都在打招呼,但聲音像是隔了層水幕,她也不知道為何。
顧卿的手在實驗室門把上停了三次,才想起要旋轉而不是推拉。
她嘆著氣,強撐起精神。
“顧老師!”小林舉著試樣興沖沖跑來,“梯度涂層的低溫測試通過了!軍代表說......”
“很好。”顧卿打斷她,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把數(shù)據(jù)放我桌上?!?
不是顧卿想打斷小林的話,而是她聽進去兩個字,思緒就飄遠了,她實在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