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這兩天悶悶不樂,或許是沈溪說的話嚴(yán)重打擊了她的自信,見到沈溪時神態(tài)有些不自然,只是禮節(jié)上保持尊重。
沈溪反應(yīng)了一下“不男不女的家伙”會是誰,隨后才想起應(yīng)該是玉娘,玉娘被他拘押兩天,這會兒估摸買通了看守官兵帶來見他。
沒跟朱山說什么,沈溪直接來到前堂,剛一照面玉娘便氣呼呼地瞪著他:“沈大人,您分明是出爾反爾!”
沈溪笑著問道:“玉娘此話何解?你讓本官放教坊司的人回去,本官照做了,怎么會埋怨本官出爾反爾?”
玉娘本想說,你這放了人跟沒放有什么區(qū)別?不過嘴上卻勸解:“沈大人,有些話奴家早就想對您說,您如今在廣州府的困局,非要跟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衙門和解才能解決……劉尚書曾,切不可與地方交惡!”
“那是劉尚書對你說的,對本官卻沒有此交待?!鄙蛳樕D(zhuǎn)冷,“本官行督撫事,劉尚書執(zhí)掌兵部,一在外,一在內(nèi),就算劉尚書面授機(jī)宜,本官也無須理會,更何況劉尚書只是讓玉當(dāng)家代為傳話?”
一時間玉娘無以對。
的確,劉大夏就算權(quán)力再大,而且沈溪這三省督撫也是他和謝遷等人聯(lián)合舉薦的,但并非沈溪直屬上司,沈溪無須聽命做事。δ.Ъiqiku.nēt
沈溪這個督撫,行的是欽差事,直接向皇帝負(fù)責(zé),而非六部衙門。
玉娘道:“那沈大人準(zhǔn)備如何解決出售鹽引之事?鹽場拒不放鹽,除非沈大人派兵去叩開鹽場,就算那時也不回有鹽商來購買鹽引,因為到鹽場搶鹽等同謀反,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以沈大人如今的身份,也不敢如此吧?”
沈溪冷笑不已:“難道我需要鹽,必須從鹽場里提?”
玉娘稍微一怔,仔細(xì)思索沈溪這番話的意思,半天不得要領(lǐng),問道:“難道沈大人,莫非你能憑空變出鹽來不成?”
“本官不能憑空變出鹽來,但手頭上有城外鹽倉內(nèi)的幾千引鹽,或許能解一時燃眉之急。”沈溪道,“玉娘先回教坊司為好,待本官將鹽引悉數(shù)出售后,自會到教坊司與玉娘把酒歡!”
玉娘臉色陰沉:“沈大人這是玩火**!”
沈溪笑道:“隨你怎么說……玉娘,我們不妨打一個賭,若本官可以將鹽引盡數(shù)出售,將鹽引課稅本價都收取上來,便算本官贏,若不然,便是你贏,聽?wèi){對方處置,可好?”
玉娘用詫異的神色打量沈溪:“奴家可沒資格處置沈大人,倒是奴家現(xiàn)在為砧板之魚,任人宰割?!?
你是躺在砧板上,但我殺又殺不得,你有什么事還不告訴我,盡抬出劉大夏這些大官來惡心我,這算什么任人宰割的魚?
“那就是玉娘不敢打賭了?”沈溪回過身,冷笑道。
“沈大人既要賭,那奴家不得不遵從。只是若奴家僥幸贏了,奴家不敢對沈大人如何,只希望沈大人能不再為難奴家和廣州教坊司中人。”玉娘道。
沈溪點頭:“合情合理,本官同意了。來人,送人回教坊司!”
玉娘這才想到,自己答應(yīng)賭注,就等于說在事情有結(jié)果之前甘愿被沈溪軟禁,相當(dāng)于又落進(jìn)沈溪的圈套中。
沈溪說能把鹽引出售完畢,可沒規(guī)定時間,到年底或者是來年都有可能,官字兩個口,這兩個口都長在沈溪身上。
玉娘被送走后,唐寅從門口顯現(xiàn)身形,問道:“沈中丞真要跟這女人打賭?”
因為玉娘之前在沈溪面前自稱“奴家”,沈溪也直接稱呼她為“玉娘”,這讓躲在門后面偷聽的唐寅認(rèn)清楚玉娘原來是女兒身。
沈溪道:“必贏的賭局,為何不賭?伯虎兄不是去城外鹽倉么,怎還在此?”
唐寅沒好氣地說道:“在下去了一趟,剛趕回來……那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不會生搶鹽事件,只是我看過了,這鹽倉內(nèi)的存鹽不多,尚且不足以供給前兩日購買鹽引的普通百姓,若有鹽商大批購買鹽引,如何能供給?”
沈溪反問:“難道這廣東地面上,除了城外的鹽倉,還有廣東鹽課提舉司和海北鹽課提舉司下轄的鹽場,別處就沒有鹽賣咯?”
唐寅哭笑不得:“聽沈中丞的意思,莫非要把那些鹽鋪、百姓家中的鹽全搶來不成?剛才那女人也說過了,不把鹽場大門叩開,就別想提到鹽!即便將廣州城里家家戶戶的鹽都匯聚一起,也沒多少。”
沈溪道:“伯虎兄忽略了一些人,也忽略了這世道上一個行當(dāng),那就是私鹽和行私鹽的商販,他們手上的鹽,或許比官鹽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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