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太子竟不依不撓,此事你還是勿要多提。之前幾日太子的起居錄,都已上呈陛下,估摸陛下要不了多久也會知曉此事,若陛下追究……沈兄弟還是想想如何解釋吧!”
沈溪點頭,既然朱厚照拿此事來問張皇后,那弘治皇帝自然也就知道了。
朱厚照逐漸長大,對男女之事產(chǎn)生好奇,并不一定全是壞事,這至少說明太子性取向正常,并且已開始向青春期過渡。
對于只有一個兒子的朱祐樘來說,他的心理其實跟當(dāng)初沈家人對沈溪的期望是一樣的,不管你年齡多大,最好趕緊讓身邊的女人懷孕,讓家族有后。
太子起居錄上呈天聽,說明弘治皇帝已經(jīng)意識到兒子開始發(fā)育,至于是否認(rèn)同沈溪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另當(dāng)別論了。
一天后,沈溪只是到詹事府遞交講案,不想謝遷派人通傳他,讓他到謝府去一趟。
沈溪心想,不用說也是為太子之事,指不定又要被謝老兒數(shù)落。
到了謝府,謝遷初時并未提及太子,說的卻是之前沈溪建議的跟佛郎機人交換糧食作物種子的問題。
“……佛郎機使節(jié)已到京城,如今安排住進了會同館……你不用擔(dān)心,陛下并未讓你摻和進去,此番佛郎機人也未指定你的名字。”
謝遷道,“至于如何跟佛郎機人說及,還得跟你好好參謀一二,總不能被佛郎機人發(fā)覺端倪,來個獅子大開口吧?”
沈溪道:“謝閣老自行拿主意不久行了?”
謝遷不滿地說:“朝廷那么多英才,知道為什么要問你嗎?因為滿朝文武只有你一個人談到玉米、番薯和馬鈴薯,或許你并不認(rèn)得,但至少有所聽聞,知道一些特征,若佛郎機人誆騙,你不是可以及時糾正嗎?否則我大明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顏面何存?”
在謝遷執(zhí)意要求下,沈溪把玉米、番薯和馬鈴薯的藤莖、種子、果實等諸多細節(jié)畫了出來,沈溪特別提到番薯可以用根莖來栽培,成活率相當(dāng)高。謝遷感覺大為驚奇,問道:“世上真有這么神奇的作物?”m.biqikμ.nět
“謝閣老沒見識過,又如何知曉沒有呢?”沈溪反問。
謝遷道:“行,我這就去跟陛下呈遞奏本,估摸年底前會有消息吧。佛郎機人狡詐得很,這次前來,聽說在我大明各山川要隘徘徊,像是有竊奪我大明軍機之意……”
沈溪心想,佛郎機人瘋了?知道大明地大物博,人家天遠地遠能派出幾艘船來大明?又沒有絕對壓制性的火器作為憑仗,敢輕易跟大明交戰(zhàn)?
最多是你對外番抱有警惕之心,倒也不錯,畢竟佛郎機人遲早要在大明叩開海防,甚至占據(jù)一小塊領(lǐng)土。
說完農(nóng)作物的事情,謝遷沒有罷休,把太子近來對男女之事的好奇心提了出來。
“……你小子,有些話可要提醒你,太子如今年少,什么該說不該說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陛下已下旨,暫時將東宮宮女悉數(shù)撤去,你若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可別怪陛下降罪?!敝x遷道。
沈溪問道:“陛下會如何降罪?學(xué)生說的,有哪里不合情理嗎?”
“不能說的,不說就是,作何要說那些陰陽、雌雄之事?”謝遷老臉上眉毛胡子皺到了一起。
沈溪心想,連昨天的事情都已知曉,不用說皇帝和內(nèi)閣那邊天天都盯著太子的日常起居錄在看,但凡太子和東宮講官有什么行,都會傳到皇帝耳中。
“謝閣老提醒的是?!?
沈溪才懶得在這種問題上跟謝遷爭辯,他知道弘治皇帝不可能因為他之前的行來降罪……這是在幫你教兒子,只要沒踩過紅線,怎么都得尊敬一下兒子的先生吧?這是儒家最基本的價值觀取向,天地君親師,難道皇帝你不講道理?
本來沈溪大可在朱厚照面前什么都不說,但這不利于對朱厚照性格的引導(dǎo),而他又不能說得太過直白,只能通過暗示,讓朱厚照自己去發(fā)現(xiàn)。
對于孩子來說,只有滿懷好奇,才會向往和追逐,等他發(fā)現(xiàn)“不過如此”時,自然就會失去興致。
在沈溪看來,歷史上朱厚照登基后對女人的迷戀,完全是因為在他在當(dāng)太子時,長輩對他心理上的桎梏太多,一旦掌權(quán),就開始為所欲為。
臨別前,謝遷突然道:“下月老夫生辰,你可有閑暇?”
“嗯???”
沈溪好奇打量謝遷,這是準(zhǔn)備請他參加生日宴嗎?
謝遷眉頭微蹙,板起臉道:“覺得很驚奇嗎?不過是普通的家宴,并不會邀請外人,你對小兒多有栽培,請你過府飲宴也是應(yīng)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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