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為身份不同,所看重的規(guī)矩不同,想要處理的辦法不同,他成了我最大的攔路虎。
這個世界,多荒誕啊。
從未有一次,我這么恨他。
白樂樂終于動了。
她掙扎著起身,剛走一步路,卻又突然倒地。
哪怕沒被我殺死,哪怕她身上穿著甲,她也被我重傷。
我那幾次出手,可都沒有留力。
她這么嬌滴滴的一個女人,沒有經過任何鍛煉,縱使沒死,也受了不輕的傷。
至少胳膊斷了,腿缺了,面容早已血肉模糊,肋骨不知道斷沒斷。
她又試了兩次,最終不在糾結,猶如一條狼狽的狗,一點點的爬向了蕭梁。
等她爬到蕭梁身旁,蕭梁頭也不轉的說:“上車!”
白樂樂沒拒絕,爬到了后座車廂上。
她已經無力保持坐姿,整個躺在座椅上。
蕭梁繼續(xù)下達命令:“小吳,開車走。”
小吳頓時拒絕:“不,頭兒,你走!”
“我讓你走!”
“不行!他們太危險了,我留下,頭兒你走!”
兩個人開始互相推讓,都想讓對方更加安全。
蕭梁解釋道:“你放心,我保證沒事,他們不會對我怎么樣,所以只能我留下!”
另一個意思就是,即便他們壞了我的好事,可面對蕭梁,我不會下殺手,可小吳留下就不一定了。
他知道白樂樂對我而意味著什么。
如果是小吳這個沒半點關系的人留下,興許會成為我泄憤的工具。
我們這些江湖人,可不怕背上一條人命。
尤其是對眼下暴怒的我來說。
小吳卻堅定無比,低聲嘶吼道:“梁隊!你走!只要你安全,我就安全。不然的話,我們誰也走不掉。”
“這是命令!”
小吳不再說話,只是緊繃著臉,從越野車身旁走開了。
我忍不住嘲諷:“多令人感動的兄弟情啊?!?
但我的目的,并非是單純的嘲諷,而是試探。
即便到了此刻,我還保持著最后一絲冷靜和理智。
按理說,蕭梁會帶出來的人,絕不可能是什么熱血沖動,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不然,面對復雜的情況,極有可能會壞事。
現(xiàn)在,蕭梁已經下了命令,對方卻沒有聽從。
即便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蕭梁說的才是對的。
他留下,對他們倆誰都好。
因為我再怎么憤怒,頂天了揍蕭梁一頓,卻絕不會沖他下殺手。
就這點問題,這個小吳怎么會看不出來。
可他偏偏就是這么執(zhí)拗。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我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蕭梁眼見小吳如此堅定,嘆了口氣。
他沒有跟小吳在這件事上拉扯太久,他將其中一把槍交到了小吳手中,而后,手持另一把槍,一邊防備著我們,一邊緩緩后退,直至上了車。
而后,他掛上檔位,腳踩油門。
汽車緩緩駛出。
視線交錯的瞬間。
我看到蕭梁神色復雜,眼神卻極其堅定。
他的意志從未動搖。
我冷冷注視著他,低聲呢喃:“從今往后,我們做不成朋友了,自此形同陌路。再相見,興許就是敵人?!?
蕭梁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他開著車,迅速離開。
越野車在公路上穿行,燈光在林間閃耀,不多時消失在荒野盡頭。
小吳依舊拿槍指著我們。
大海忍不住嘲諷說:“得了吧,兄弟,人都走了,你還指著我們干嘛?怎么著,真想把我們在這兒荒郊野嶺的地方給斃了?”
此話一出,我瞥見小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握槍的手,手背上筋骨在動。
那是發(fā)力的反應。
他要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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