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物件是贗品,豈不是說東西是在他手里出了錯?
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他要親自證明自己那尊天青汝瓷的真假。
在他仔細(xì)辨認(rèn)后,他指著自己賣出那支說,那絕對是他制造的東西。
可兩只天青汝瓷一模一樣,除了他的話,壓根沒法拿出任何證據(jù)。
和他作對的年輕人以語相激,逼得他和年輕人進行了一場賭斗,輸?shù)娜艘獢嗍?,且賠償一切損失。
而后,他當(dāng)場砸碎了自己賣出的那支天青汝瓷梅瓶,在梅瓶內(nèi)部一個隱秘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所做的標(biāo)記。
本以為勝券在握,未曾想那個年輕人掏出了一個特殊的工具,乃是用一面面小鏡子組成,通過光線折射的方式,能將中空物件里的景象投出外面,供所有人觀看。
他以這套工具,找出了他那支梅瓶里的標(biāo)記,讓大家看了個清楚。
那標(biāo)記,無論模樣細(xì)節(jié),還是所在位置,都跟那位大師在梅瓶里留下的標(biāo)記一模一樣。
如此一來,依舊無法證明雙方誰真誰假。
而大師的梅瓶早被砸了,年輕人手里卻是完好的。
于是大家默認(rèn),年輕人手里的才是真的。
年輕人借此打斷了那位大師的一條胳膊,斷了那位大師的未來。
而年輕人則踩著大師的名聲,聲名遠(yuǎn)播。
后來,大家才知道,那位年輕人拿出的梅瓶是贗品。
他就是為了踩著大師上位。
這本就是一個局,一個年輕人和購買梅瓶的老板所設(shè)的局,就是為了迅速打開年輕人的名聲。
且為了沒人跟他搶活兒,不被大師掣肘,還要將大師廢掉。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制造古董贗品。
畢竟,賣技術(shù),哪里比做贗品來錢快。
自那以后,我便知道了古玩一行的險惡。
我并沒有心思指責(zé)他們的所作所為。
畢竟,我同樣是在竄貨局,踩著李虎和北典苑的名聲上位。
若非我敬佩楊老的品行,就連楊老都得淪為我的墊腳石。
和那些殺局比起來,巧手班的這個局,明晃晃的擺在他人眼前,有何風(fēng)險,早已告知他人。
就看他人是否愿意入局。
雖說斷橋局的代價很大。
卻不算坑人。
頗有種愿者上鉤的感覺。
可既然是局,就沒有百分百脫險的說法。
一壺茶沖泡數(shù)次,變得寡淡。
巧手班抬頭看看天色,說道:“行了,今天能碰上小伙子你,跟你聊半天,老頭子我很高興。你要是想走,我就不留你了。你等著,我給你拿兩件我自個兒做的小玩意兒。”
說罷,他慢悠悠起身,走向里屋。
那風(fēng)輕云淡的姿態(tài),那平靜踏實的模樣,是一種大多數(shù)人一生都無法踏入的境界。
但我并不羨慕。
相反,我盯著桌上的三個機關(guān)盒子,在思考一件事。
魯班門世代相傳的規(guī)矩,是為了磨礪門徒的心性。
既然如此,那這考驗,就絕對不會永遠(yuǎn)無法通過。
必有破綻可鉆。
而那破綻,一定是留在這三個機關(guān)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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