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神色一滯,沉默不語。
云珩見她不說話,溫聲道:“我聽說姑姑現(xiàn)在精神有些問題,什么都不記得了。你還不能放下?”
梁含月垂下眼簾,云初帶給她的陰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磨滅的。
“我不想見她?!?
“好,不想見就不見?!痹歧褫p嘆了一聲,寵溺的語氣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梁含月掠眸,牽唇道:“謝謝云珩哥?!?
云珩沖她笑了笑,沒再說話。
梁含月送他到別墅門口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道:“云珩哥,你要多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云珩點頭,吩咐保鏢:“你送小姐回去?!?
“不用……”
梁含月拒絕的話沒說完,云珩溫聲道:“聽話?!?
“謝謝云珩哥?!绷汉抡f完便上車了。
等車子駛?cè)胫髀?,消失在月色之中,云珩嘴角的弧度瞬間沉了下去。
“先生?!苯鸢l(fā)藍瞳的保鏢走出來,低聲道:“靳臣將您的血液送去做dna檢測了?!?
云珩面色沉冷,“知道該怎么做了!”
保鏢垂首:“我現(xiàn)在就去?!?
云珩低頭看著手掌的傷口,血液已經(jīng)凝固了,破掉的皮下隱約可見肌肉組織。
嘴角揚起弧度,淡淡道:“臣,你真的長大了……”
梁含月回到棲云里時,靳臣已經(jīng)洗過澡穿著睡袍坐在沙發(fā)上,洗過澡的頭發(fā)沒有擦干,頭發(fā)柔軟的垂落下來,遮擋住英俊的眉目,發(fā)尖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掉。
梁含月沒說話先是去浴室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回來站在他身邊動作粗魯?shù)牟潦盟^發(fā)上的水。
靳臣伸手抱住她的細腰,像是一條體積龐大卻粘人的大型犬類,“別生我的氣了。”
梁含月動作一頓,低頭問:“你今晚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腿疼……”
話沒說完,梁含月就把毛巾丟在沙發(fā)上,臉色越發(fā)清冷。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這么拙劣的借口他也說的出來。
靳臣沉默不。
梁含月有些生氣:“靳臣……”
靳臣見瞞不下去,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說過,我的母親和大哥去世了?!?
梁含月不明白這跟他母親大哥有什么關系,“你是說過,這有什么關系嗎?”
“云珩跟我大哥靳庭很像?!辈荒苷f一模一樣,但已經(jīng)有8、9分的像了。
“你說云珩哥跟你哥長的很像?”梁含月黛眉緊蹙,疑惑道:“你該不是懷疑云珩哥是你大哥靳庭??”
靳臣沒說話,但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怎么可能?”梁含月第一個念頭就是荒誕,“你不是說他死了?”
“當年的車禍,他們被撞下懸崖掉進海里,靳諾活了下來,但是我母親和靳庭的尸體從未找到,是靳諾一口咬定他們已經(jīng)死了?!?
梁含月心尖一顫,“你媽媽和靳庭都掉進了海里?!?
靳臣眼神里一閃即逝的傷痛。
這是他心里多年的傷疤,極少人知道,也鮮少會提起。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除夕夜靳諾沒有像殺武德那樣殺我,而是當著你的面將我扔下海?!?
他就是要讓靳臣記住他的母親哥哥,甚至是喜歡的人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