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含月睜開眼睛,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病房里也沒有人了。
上午陳沐和洪導他們都過來探望了她,安慰她,讓她好生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至于威亞為什么會斷,還在調(diào)查,最后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傍晚的時候,顧景沉穿著病服又來了。
梁含月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的,“坐吧?!?
“謝謝?!鳖櫨俺磷驴戳艘谎壅驹诓》坷锏奈涞?,委婉道:“月月,有些話我想私下跟你說?!?
下之意是讓她的助理先出去。
梁含月側(cè)頭看了一眼武德,他都擱這站一天了,除了上廁所就沒離開過。
自己也勸說讓他去休息,不用時刻守在病房里,結(jié)果武德面無表情道:“這是靳總的意思,讓我寸步不離的保護梁小姐。”
梁含月覺得他不是想讓武德保護自己,而是不想讓自己和顧景沉單獨相處。
算了,自己也不想單獨面對顧景沉。
“他是我的助理,我沒什么事需要瞞著他?!绷汉碌膽B(tài)度很明顯,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顧景沉臉色微沉,不悅的睨了一眼武德,耐著性子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顧景沉,我很感激你在片場救我。”梁含月清澈的眼眸望著他,不卑不亢的聲音道:“但我對你僅僅只是感謝而已,不代表過去發(fā)生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
他為尤時雨一次次傷害自己的事,永遠在那里,不可能抹得去。
“月月——”
“顧二少?!绷汉麓驍嗨脑?,“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再這樣稱呼我,不合適。”
顧景沉呼吸一滯,只覺得胸口震得疼,似要四分五裂,聲音艱難的響起,“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
別人這樣叫他,是尊敬,是客套,而她這樣叫自己,是萬箭穿心,是生不如死。
梁含月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一邊處處維護尤時雨,一邊又對自己深情似海,難以割舍的樣子。
“如今,我只能這樣叫你了,顧二少?!?
“夠了?!鳖櫨俺粱砣黄鹕?,低頭看她時滿眸碎裂,“為了你,我連命都不要,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聲音里有著痛苦,也有著難以說的矛盾與掙扎。
梁含月仰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一片平靜,什么都沒有。
平靜的像是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自己以前就是太相信他了,才會遍體鱗傷,如今還要讓自己如何相信他?
她的眼神像是冰冷的湖水,顧景沉一點點的冷靜下來,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兇你,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梁含月濃翹的睫毛輕輕顫了下,還是沒有說話。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你沒怎么了,是她有病,還病的不輕?!?
梁含月回頭就看到秦以深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靳臣。
一雙漆黑的眼眸厲銳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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