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突然被警察告知，他們養(yǎng)在膝下的女兒不是親生女兒，他們的親生女兒另有其人，臉色也不會好看。

來之前，他們還有一絲僥幸心理。

可是，趕到秦家，看到秦意眠后，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沒了。

秦意眠蒼白瘦弱，但她的五官輪廓和年輕時的陸知晴十分相似。

陸知晴怔怔的看著秦意眠，唇瓣哆嗦，渾身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秦意眠才是她的親生女兒，那夢夢呢？

她養(yǎng)了十八年的夢夢，怎么辦？

她怔怔看著秦意眠，眼中的排斥和抗拒那樣明顯。

秦意眠垂眼看了看向跪在她腳下哭泣、哀求的孫慧雅，抬眸看向警察：“我不會原諒她，請你們把她帶走，依法重罰?！?

“不！不！”孫慧雅披頭散發(fā)，厲鬼一樣瘋狂搖頭，“秦意眠，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是你媽！

我養(yǎng)了你十八年！

你得感激我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聽我的話、孝順我，不能讓警察抓我!”

“你養(yǎng)了我十八年？”秦意眠輕呵了一聲，嘲諷的說，“你不是養(yǎng)了我十八年，你是虐待了我十八年！

從我記事起，我就被你侮辱、打罵。

罰跪、扇耳光、關小黑屋、用皮帶抽、幾天幾夜不給飯吃，都是常事。

以前，我經(jīng)常想，既然你這么討厭我，為什么不干脆讓我死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她看了陸知晴一眼，垂下眼眸，淡淡的說：“你不弄死我，而是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是因為虐待我，你可以得到快感吧？

你那么嫉妒他們，他們卻活的高高在上，如月皎潔。

你恨他們，想看他們不幸、看他們痛苦，你卻做不到。

你只有在虐待我時，才能得到快感。

所以，你才沒弄死我，才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

對嗎？”

“你胡說！”孫慧雅狀若瘋癲，聲音尖銳，“我肯養(yǎng)你，是我心地好。

像你這樣骯臟下賤的賤種，只有我心地這么善良的人，才愿意養(yǎng)你。

換個心狠一些的，早就把你摁進尿桶溺死了！

你得感激我、孝順我！”

“你閉嘴！”秦明延忍無可忍，鐵青著臉色怒斥，“如果不是你偷走了我和晴晴的女兒，我和晴晴的女兒，哪用的著你養(yǎng)？”

他看向秦意眠，目光復雜：“她、她是我的女兒，那夢夢……秦詩夢就是你的女兒，對不對？

當年，你不止偷走了我們的女兒，你還把你的女兒和我的女兒調(diào)換了，對不對？”

“不……不！”陸知晴終于承受不住，崩潰的痛哭出聲，“夢夢就是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沒有被偷走，也沒有被調(diào)換。

夢夢就是我的女兒，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女兒！”

秦意眠直直看著陸知晴，目光冷的像冰。

“對、對、對！”孫慧雅喜形于色，連連點頭，“你養(yǎng)了夢夢十八年，夢夢就是你的女兒。

我養(yǎng)了秦意眠十八年，秦意眠也是我的女兒！

秦意眠，你聽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