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足夠徹底解決兩人的罪名和理由。
德妃肚子里這個龍種,就有足夠的分量。
顧懷寧有些心驚,又有些難以置信。
這可是陛下的親骨肉啊,他如何能狠得下心。
見她明白過來,沈斂這才問,“所以,你希望將機會掌握在自己身上,還是交給旁人?”
“等待對方出手,那需要防備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你會清楚敵人要從何入手,后宮女人們的手段,彎彎繞繞的可實在是太多了。
可如今你自己給敵人遞去了梯子。
貓是沈斂送進宮的。
一個孕婦因受了貓兒驚嚇滑胎,可太正常不過了。
陛下若是怪罪,也只能是怪沈斂。
顧懷寧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并沒有立刻被說服。
“若真出意外了呢?”
這種事,誰說的好。
“相信我。”沈斂平靜的語調(diào)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魔力。
“我?guī)湍銚Q了藥就走?!?
他的視線落在她受傷濕了一邊的紗布上。
顧懷寧看不見他的表情,面具只露出了他垂下的眼睛。
或許是因著俯視的緣故,她竟覺得他濃密的睫毛向下無聲透著股惹人憐惜的卑微。
顧懷寧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想拉開距離。
只是圓凳沒有靠背,她往后仰了仰,差點沒撐住只得下意識抓住他。
沈斂的反應(yīng)卻比她快,在她伸手前已然避開了她受傷的位置扶住了她。
手被放到桌上時,顧懷寧才想起再次拒絕。
“沒關(guān)系。傷口丑陋,我可以自己來。”
早上換藥時她自己也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