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個時辰,他應(yīng)該在哪個醫(yī)館里哭爹喊娘呢?!?
她瞪了眼宋旭柏,沒好氣道:“你這個臭小子,連學(xué)話都學(xué)不全。”
宋旭柏磨了磨牙,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不夠?!?
卿擰眉,伸手點了點他的腦門道:“他可是你老子,不夠又能怎么樣,你難不成還想弒父?”
宋汐反問:“有何不可?”
馬車內(nèi)的氛圍,一瞬變得詭異。
對上她冰冷的眼神,卿心下一沉,斥責(zé)道:“混賬東西,當著孩子面說什么胡話呢!”
子旭聞,默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被他耍寶的模樣氣得笑出聲,卿無奈嘆了一聲,道:“他好歹是你們的親爹?!?
宋旭柏滿眼嫌惡,“誰稀罕?!?
對上卿高高舉起的手,他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生氣去了。
知曉女兒是個心軟善良的,卿拉著宋汐的手,語重心長道:“娘知道你們姐弟自小就不待見你爹,娘也一樣。
可他到底是你們的生身父親,便是再有錯,也不可以生出方才那種荒唐的心思。
再說他常年住在外頭,許久不回侯府一趟,咱們娘仨就當他死了,不要理會這個人?!?
見宋汐不肯松口,卿不由冷了臉,“汐兒,如今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
宋汐默了默,問:“娘想讓我聽什么?”
卿雖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卻還是溫聲道:“汐兒,你素日里最是聽話。
答應(yīng)娘,將來無論遇到何事,你絕不可對你爹下殺手?!?
兒弒父,那可是要遭天譴,為天下人所不容的。
作為一個母親,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對上她殷切期盼的雙眸,宋汐點點頭道:“娘親盡管放心,我肯定不會對我爹動手的,不孝的罪名太重,女兒可不想背。”
卿忙點頭,一時喜極而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道:“汐兒乖,娘就知道你是最聽話的?!?
聞,宋汐淺笑不語。
宋旭柏瞧著她的笑,只覺得礙眼的很,想問她是不是真的就這么原諒了宋沐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總覺得,阿姐這番話是哄阿娘的。
即便是換做從前,她也絕不可能任由那宋沐恩如此欺負阿娘。
更別提如今的阿姐,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一般,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這樣的她,更不可能白白咽下這口窩囊氣。
與他的視線對上,宋汐勾了勾唇,無聲道:“等。”
宋旭柏心下狠狠一震,忙點了點頭,眼睛都比之前要亮不少。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加上車內(nèi)點的熏香,子旭不多時便靠在宋汐的腿上昏睡了過去。
卿望著他那張五官精致,卻與墨錦川沒有半點相似的臉,想到京中傳聞,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汐兒,你與錦王殿下,到哪一步了?”
宋汐:“發(fā)乎情止乎禮?!?
卿點點頭,不知道是同她說還是在安慰自己,“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想到什么,她神色變得擔憂,“汐兒,今日入宮,陛下可應(yīng)了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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