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這擺明了是奔著要我命來了,能不怕嗎?”
奚臨神色訕訕,“求您老快收收神通吧,我就是一小有醫(yī)術的普通人,既沒有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是那九條命的貓妖不怕死。
我肩膀上可就這么一個腦袋,扛不住您這么折騰?!?
李軍醫(yī)在一旁都聽樂了,滿臉欣慰道:“難得有你小子害怕的時候,知道怕好啊,也省得天不怕地不怕,哪天不管不顧把天捅個窟窿出來。
你要真干了殺頭的事,以我們這幾個老家伙的本事可保不住你的小命,最多在行刑前托人給你送一頓斷頭飯?!?
話說到最后,他故意拉長了尾音道:“畢竟,吃飽了才好上路不是。”
奚臨扯了扯嘴角,欲哭無淚道:“您二位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這人惜命著呢,肯定好好護著這條小命,絕不給您二位送我一程的機會?!?
說著,他想到什么迫不及待追問道:“劉老剛剛提及皇上,可是知道什么內情?”
劉軍醫(yī):“不知道?!?
“不知道您還說的頭頭是道?”奚臨驀地瞪大了眼睛,想罵人。
他還想說什么,只聽劉軍醫(yī)嫌棄道:“說你笨你還真是半點不開竅。
當年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提醒王爺先君臣后父子,勸他多長個心眼的機靈勁,哪兒去了?”
李軍醫(yī)也附和道:“我瞧著他也是越長越回去了。”
喜獲二老的嫌棄,奚臨卻顧不上生氣,而是細思方才聽到的每一句話。
越深想,那雙桃花眼越亮。
李軍醫(yī)看在眼里,面上不由染了笑意,同劉軍醫(yī)交換了下眼神,道:“看樣子是要開竅了?!?
劉軍醫(yī)搖搖頭,“此子甚是愚鈍,簡直是朽木一塊不可雕也?!?
奚臨趕忙朝他一拱手,態(tài)度恭敬道:“還望劉老解惑?!?
李軍醫(yī)見狀,趕忙幫著說話,“孩子難得如此真心求教,他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老哥哥咱作為長輩可不能吝嗇?。 ?
就是這話……
聽著多多少少不像是好話。
不過他之前也沒少給老李頭挖坑,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奚臨心里如此想著,頓時覺得平衡了許多,半點也不郁悶了。
見他態(tài)度誠懇,劉軍醫(yī)也沒再端著,冷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亂世之中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又豈會是心善愚鈍之輩?
他二人兩情相悅也好,無媒茍合也罷,千不該萬不該,為了所謂的名正順拿所立軍功向陛下?lián)Q賜婚圣旨。
與其說是換,倒不如說是威脅,更是擺明了挑釁為君的威嚴?!?
堂堂一國之君,豈能忍得了這個?
更別提宣德帝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霸主,而并非是心慈手軟的仁君。
劉軍醫(yī)沉著臉,壓低聲音道:“若非他二人回京那日鬧得人盡皆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了宮,想來陛下不會介意大安折損一員虎將?!?
林庭風是假死還是真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但凡往前推十年,他敢如此做,絕不可能活著走出宮門。
奚臨聽得恍然大悟,咬了咬后槽牙道:“真是便宜這孫子了!”
說著,他眼底多了懊惱,罵罵咧咧道:“他最好祈禱別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否則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軍醫(yī)斜了他一眼,幽幽問:“眼下就有個好機會,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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