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琮自然不會反對,大抵是愛屋及烏,也可能是看婉婤看久了,他偶爾甚至覺得婉婤這樣才像真正的公主。
康健、活潑、肆意。
相反上面幾個大點的女兒,他反而有些覺得太文靜了,個個都是細(xì)細(xì)瘦瘦的身條,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膚色,看著就不康健,缺乏生氣。
他大手一揮允了,還專門吩咐福祿多派些侍衛(wèi)太監(jiān)看護著公主們。
婉嫻幾個回去換衣裳,輪到婉嬋和婉姵一起的時候,婉嬋才面露譏諷之色。
“三姐,你笑什么?”
婉嬋瞄了妹妹一眼:“我笑啊,有的人心懷叵測,有的人暗藏鬼胎,其實母妃說的沒錯,讓人覺得心思最多的那個宮里的人,其實心思是最少的,反而是那些看著就老實沉默的心思才最多?!?
“三姐,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越來越聽不懂了?!?
“聽不懂才好,我就想看看這兩個人都沖著一個目標(biāo)去,到時候會不會打起來。”
婉姵是有點遲鈍,也是心眼沒姐姐多,但并不代表她傻。
她捂著嘴,一臉詫異:“難道三姐你的意思是說大姐和二姐看中了同一個駙馬,可這不是還沒開始選嗎,而且你方才纏著大姐問,大姐不是沒說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婉嬋斜了妹妹一眼:“人家肯定不會說了,不說就有人打主意,若是說出來被截胡了怎么辦?”畢竟婉嬋也就比婉姝小一歲,也十三了,要是想定婚事的話,也是可以定了。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說完,婉嬋進了內(nèi)室。
連著幾天,婉婤幾個每次回來都能拿幾只兔子和野雞,有一次還拎了只孢子。
盤兒知道他們?nèi)ゴ颢C了,因為同行的人年紀(jì)都不大,也就在附近打打獵,沒敢往深處走,本來她還有點擔(dān)心的,把這事跟宗琮私下說了。
宗琮說這些獵物都沒什么威脅性,都是下面人篩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大型走獸才會放出來讓人通行的外圍。
再往深處走,有幾片地方的走獸相對就要多一些,不光有鹿,還有狼、狐貍、熊什么的。不過那是專門為春狩準(zhǔn)備的地方,是單獨隔離的,現(xiàn)在不會放人進去。
盤兒這才放下心來。
婉嫻幾個學(xué)騎馬的事,她也知道了,她倒沒多想,甚至因為這事更是激起了她要學(xué)會騎馬的愿望,也免得到時候小輩們都學(xué)會了,她卻沒學(xué)會,惹人笑話。
如是又過了幾天,終于到了春狩的正日子。
春狩一共是三日,為了增添趣味性,宗琮甚至拿了東西出來作為賞賜,按每日計算,太陽落山之前,誰的獵物最多,誰就是當(dāng)日的優(yōu)勝者,所有在南苑的皇親國戚,乃至勛貴大臣家的子弟,都可以參與。
其實賞賜倒是其次,許多皇親國戚乃至勛貴家,他們...要么是像蘇家這樣,靠裙帶關(guān)系封侯封公,要么天生就是皇族,大多數(shù)人還是祖輩創(chuàng)下不世之功才能封侯拜將,他們沒有像文官家子弟那樣讀書考科舉作為出仕的習(xí)慣,都是受祖輩蔭恩。
可家家子孫都不少,萌蔭一個兩個也就罷,其他人要想掙個出身,最為捷徑的路就是一朝入了圣眼,從此飛黃騰達光耀門楣。
所以這次春狩的意義大家都明白的,京中但凡稍微有些家世的子弟們都來了。若是按照以往,這種場合少說也要十四以上才能參與,但因為幾個皇子的年紀(jì)都不大,所以還來了些年紀(jì)小的。
為了什么,自然不而喻。
整個場面十分聲勢浩大,宮妃們坐在帳篷里,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里聚集了無數(shù)人和馬。
春狩的第一箭,是由宗琮發(fā)出。
箭是特制的,射出去自帶哨聲,隨著箭響,大地一時都為之顫動,那震動甚至能傳到帳篷這里。
盤兒借口離開帳篷,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她了。
不多時,宗琮也來了。
他換去了盔甲,穿了身騎裝,上半身罩了一件輕甲,玄色的底兒配著銀灰色的輕甲,人看起來格外精神奕奕。
“走吧,朕帶你打獵去?!?
這是兩人早就說好的,只要盤兒學(xué)會了騎馬,宗琮就帶她去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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