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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扯上皇家,做什么事規(guī)矩都極為繁瑣。
尤其是春狩,似乎還蘊(yùn)含著某種特別的寓意,不光事先準(zhǔn)備復(fù)雜,反正盤兒聽說還找欽天監(jiān)算了吉時。
不過她也沒關(guān)注這個,最近這幾日她都忙著練馬呢。只要宗琮有空閑,兩人就驅(qū)馬出行宮,找個敞亮的地方練馬。
幾日下來,盤兒也能騎著馬自己小跑一會兒了,不過還是得人看著,因為她還不會控制馬,若是馬聽錯指令跑快了,她就會嚇得哇哇亂叫。
宗鉞他們跟娘出來練過一次馬,盤兒很成功地被孩子們?nèi)⌒α?,雖然孩子們不覺得是取笑,但當(dāng)娘的還是惱羞成怒了,把孩子們都攆走,就和宗琮兩個人練。
反正被他嘲笑慣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
行宮里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不過那些皇親國戚和勛貴大臣們都不是住在這處行宮,而是住在行宮靠外圍的地方。
婉婤和宗鈐幾個每天都要出去,盤兒遠(yuǎn)遠(yuǎn)撞見過一次,都是些同齡的少年們一同外出游玩。京中少有勛貴家子弟不會騎馬的,甚至還有些貴女們,也會騎馬。
不過這種貴女還是極少數(shù),只幾個勛貴家的女兒膽敢如此,其他貴女們還是只敢遠(yuǎn)觀,不敢輕易嘗試。
如此一來婉婤倒有玩伴了,沒幾天下來就結(jié)交了幾個玩伴,成天騎著馬和以宗鉞為首的一眾少年們,四處跑著打些野雞兔子什么的。
“婉婤,你總這么跑出去,就不怕蘇娘娘說你?”婉姵見婉婤一身騎裝,興匆匆地往外走,不免有些擔(dān)憂叫住她道。
“四姐,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我母妃不會說我的。你看當(dāng)初讓你跟我學(xué)騎馬你又不學(xué),現(xiàn)在也不能跟我和婉姀一同出去玩了。讓我說,四姐你還是把馬學(xué)一學(xué),也免得春狩的時候只能坐在帳篷里無聊?!?
婉婤不過隨口這么一說,和婉姵幾個寒暄了幾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婉姵有點無奈,又有點羨慕地看了她背影一會兒,回頭對幾個姐姐笑了笑。
婉姝道:“你管她做甚,聽說蘇娘娘最近也在學(xué)騎馬,還是父皇手把手教的呢,蘇娘娘肯定不會管著婉婤不讓她騎馬的?!?
“原來是這樣啊?!?
說的也是,打從一開始婉婤學(xué)騎馬學(xué)鳧水,皇貴妃都不會管著她,現(xiàn)在自然也不會管了。雖然姐姐總會背地里說婉婤這樣不好,那樣不端莊,但婉姵還是很羨慕,覺得這樣似乎活得很痛快。
幾人本是在屋子里待得悶了,就約著出門散散,誰知半路會遇見婉婤,倒讓幾人出去散散的心有些淡了。
今天婉嫻一直有點心不在焉,婉姝看了她一眼道:“大姐,你今天怎么了?”
“沒,沒什么?!蓖駤褂行擂蔚匦α诵Γ溃骸拔揖褪怯悬c走神?!?
“大姐是不是在想……”剩下的話,婉姝沒說完,只是以抿著嘴眼中含笑替代。即使如此,也把婉嫻說害羞了,捏著小拳頭追著要收拾婉姝。
一通鬧罷,幾人往外走,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尤其是婉姝,時不時總會看婉嫻一眼,又時不時低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頭,婉嬋正纏著婉嫻,問她徐賢妃這次給她看好的駙馬人選有哪幾個,讓她說了,到時候也好給她參謀參謀。
婉嫻紅著臉一直不愿說,說著說著姐妹之間又打鬧起來,婉姝卻突然道:“要不,我們也去找父皇,說想學(xué)馬?”
這話讓幾個人都回頭看了過來,其中也包括才七歲的婉姈。
婉姝道:“在這行宮里,不會騎馬真是挺不方便,你看婉婤騎馬就出去了,咱們用走的,又慢又累,而且就算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樣的,也不容易看見,沒有借口出行宮?!?..
說起來是從宮里來到了宮外,實際上跟宮里沒什么區(qū)別,出來之前幾個宮的人都在給主子們趕騎裝,可即使趕出來又能怎樣,她們頂多就是在春狩當(dāng)日穿出來應(yīng)應(yīng)景,又不騎馬又不打獵,只能像婉婤說的那樣坐在帳篷里無聊。
若是大家都這樣,其實也就這樣了,可偏偏其中有個另類。
看婉婤活得這么肆無忌憚,就算平時總拿她還小不用太多顧忌當(dāng)借口,可現(xiàn)在她也快十歲了,依舊如此,可以料想以后也是如此的,夜深人靜的時候,羨慕總會悄無聲息的泛上來。
“我覺得二姐的主意不錯,大姐你就不想出去看看,說不定還能看見我未來的大姐夫?!蓖駤刃χf。
婉嫻又羞得拿拳頭去輕捶她,但面色遲疑,顯然也是動心了。
如是這般,雖是都有點半推半就的樣子,但幾個公主還是結(jié)伴去找了父皇,提了想學(xué)馬的事情。